名山的部隊,我怕肖司寇、俞將軍他們支撐不了幾日。”張馥沒有了往日的恬淡,緊皺雙眉。
“如今新軍匆忙初建; 不論是經驗,士氣都還十分不足。我擔心……”
張馥的話沒有說完,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
臨時用奴隸和新兵拼湊的部隊,只匆忙訓練了短短時日,去對抗犬戎這個樣一個出了名的能征善戰的軍隊; 勝負真的很難預料。
“這樣。”程千葉下了最後決定; “我隨賀蘭將軍一起出發; 張馥你留在絳城負責軍需糧草後勤之事。”
列席的數位將軍紛紛起身勸阻,
“主公不可。”
“主公千金之軀; 坐不垂堂; 豈可親入險境!”
由此也可看出; 他們對這次戰役都沒有很大的把握。
賀蘭貞抱拳道:“主公; 你是我們大晉的希望,不可以身涉險。主公放心,我賀蘭貞此役誓竭盡全力,若不能勝,提頭來見。”
“就是放心你,我才要和你一起去。”程千葉起身按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意已決,你若是對自己有信心,就不要阻止。”
張馥沉吟片刻,支援了程千葉的決策:“主公親自出徵,對這些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確實是一種鼓舞。至少,有主公同行,那些奴隸會知道自己不是被送去送死的,在新政的鼓舞下,也許真的能激發出意料之外的戰鬥力。只是國內……”
“國內就只能依靠張公你一人了。”程千葉衝著張馥一抱拳,她知道後方這些事情,有時候比前線衝鋒陷陣還更為複雜,若不是有張馥在,她還真的無人可以交託。
“以我這個主君的威望,即使留在國內也沒什麼用。反而我去了前線,我母親和楊氏一族才會不得不盡全力支援我們。”程千葉看著張馥,“我母親楊姬,是一個優柔寡斷,耳根子很軟的人,張兄你一定要時時留意她,讓她堅定的站在我們這一邊。”
張馥沒有說話,他低頭行禮,把這個繁複而艱難的擔子一肩挑下了。
大軍開拔之前,楊太夫人緊拽著程千葉的手,哭紅了雙眼。
“母親不必傷心,孩兒建功立業,只在此時。我是父親的血脈,我必能承吾父之志,揚父王之威,開拓我大晉盛世。”
“可……可是。”楊太夫人哽咽難言。
程千葉拍拍她的手,側在她耳邊低聲問了句,“一直沒問母親,兄長的梓宮葬在何處?我突然失蹤,又是如何對外解釋?”
楊太夫人抹著淚:“你放心,那時候為了保密,只能匆匆起了個墳冢,無字也無碑。如今除了我,無人知道所在之處。至於你,我不忍說你已死,對外只說千葉……千葉於戰亂中失散了。”
“多賴母親機謹,為我辛苦操持,孩兒才能有如今的局面。此次孩兒出征前線,後方也只能依靠母親了。”程千葉蹲在地上,握緊楊太夫人的雙手,昂頭看著她,“孩兒心中放不下母親,治粟內使張馥是父親留給我的人,對我素來忠心不二,足以依託。母親若是遇到煩難之事,皆可詢問於他。”
“好,好,我記住了,我兒放心便是。”
程千葉稍稍放下心來,又想起一事,“孩子都是依戀父母的。孩兒如此年紀,尚且捨不得母親。許妃既然已經誕下麟兒,母親就留她一命,那孩子已經沒了生父,總不能讓他再沒了生母。”
楊太夫人點點頭:“行,就聽我兒的。”
安撫好了楊太夫人,程千葉來到姚天香的寢室,姚天香一身戎裝,正指揮著下人收拾行李。
“天香,”程千葉開口叫她,“你真的要和我同去?”
姚天香轉過身來,如花的容顏展開一笑:“當然,我怎麼能不陪著我夫君出征?”
“你是不是想撇開我,和你的小情人獨處?”她走過來,在程千葉額頭上點了一下,靠在耳邊低聲道,“沒有我在,你要是再遇到什麼事,連個打掩護的人都沒有,多不方便?”
“此役十分兇險,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真的不想讓你陪我一起涉險。”
“千羽。你說過的,我們是朋友。”姚天香把下巴擱在程千葉的肩上,“不只是你把我當做朋友,我也拿你當我最好的姐妹。”
要不是看到司馬徒露出酸溜溜的情緒顏色,程千葉都想伸出手抱一抱姚天香的肩膀。
有時候,她對他人展現出善意,只是出於對美麗顏色的一種天然喜歡,並沒有去想能夠得到什麼回報。
但往往這些心思純淨,個性鮮明的人,都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