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軍多年的將軍,現晉國五萬大軍圍城,我鄭州城內軍馬只有兩萬餘人,你們要我棄堅城高牆的優勢,開城出兵同晉軍野戰?”
嵬名山心中著實鬱悶,他鎮守鄭州多時,百般經營,又收編了先前汴州之戰的沒藏裴真敗退時的散兵,本來也有五六萬兵勇之眾。
數月前,太后卻不知為何,頻頻調撥鄭州軍馬他用,最後只留給他堪堪不足兩萬人馬守城。
他們西戎一族是馬上得來的天下。
帳中將軍,多是爭強鬥勇之輩。衝鋒陷陣時都是一把好手,叫他們蹲在城池之後倚靠著堅壁守城,卻是人人憋屈不耐。
他只好耐心解釋:“諸侯聯軍,看似人多,卻各自為政,軍中將帥也是良莠不齊。呂宋打到鄭州卻被袁易之因嫉妒而斷了軍糧,方被我軍輕易擊潰。”
“此次晉軍三路大軍有備而來,中軍賀蘭貞,右路俞敦素,左路墨橋生都是不可輕視的猛將。我們明明可以靠著地利守城,只需在城中安心待援,加以時日晉軍損耗巨大,自然不戰而敗。為何要捨棄優勢,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呢?”
都羅尾哼了一聲:“無非是一些兩腳羊罷了,將軍何必漲他人志氣?近日陛下和皇后娘娘頻頻拔下賞賜,犒勞我鄭州軍士,士氣正是大漲之時,合該痛痛快快的取一場大勝,以報答陛下和娘娘的恩義才是。”
嵬名山忍不住罵道:“兩腳羊?卻不知當初都將軍是怎麼敗在墨橋生這個兩腳羊手下,把我雍州拱手讓給晉越侯的?”
都羅尾被說到痛處,大怒而起,也不行禮,直接甩袖而出。
眾人散去之後。
嵬名山陰沉著面孔,坐在交椅之上。
他的貼身侍從,看著他的臉色,憤憤不平道:“將軍為我西戎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朝堂之上素來中立。太后和陛下母子之爭,卻無端端的牽扯到將軍。太后娘娘派了沒藏元奇,皇后娘娘派了都羅尾,這一左一右安插在將軍身邊,讓將軍還怎麼領軍作戰?”
嵬名山皺緊了眉頭。
晉國,俞敦素同賀蘭貞也便罷了。
他最為忌憚的是那個一身黑鎧的墨橋生。
他曾在戰場上同此人短暫交過手。
此人既悍不畏死,又懂機便靈活,對千變萬化的戰勢把握的既準又狠,天生就是一個將才。
他也很想和這樣一個勁敵在戰場之上,酣暢淋漓的各展所長,一較高下。
可是敵人有堅實的後援,全權信賴的君主,可靠的袍澤。
而自己。
嵬名山長嘆了口氣。
他的侍從擔憂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說:“將軍,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