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明顯的放鬆了。
他們輕鬆的交談著,商量著晚上到何處喝一杯烈酒解乏。
車窗的簾子掀起,露出一張清雋儒雅的面孔。
這就是阿暗的目標。
阿暗對這個人沒有恨也沒有喜歡,但他卻要取這個人的命。
用別人的命換自己的存活,這種事他已經做過無數次。
他挑起自己的擔子,迎著馬車走去。
在喧鬧的街道上,少年和馬車交錯而過。
拉車的馬像被什麼東西驚到了一樣,長嘶一聲奔了起來,一下撞翻了那個挑著火燒擔子的少年。
金黃色的火燒撒了一地,賣火燒的少年滾到了泥地裡,正抱著腿痛呼連連。
馬車很快被侍衛們控制住了,
周圍的人群圍了上來。
阿暗滾在地上,假做傷重痛呼。
一架輪椅停到了他的面前,輪椅上坐著一位溫文爾雅的男子。
“小兄弟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那人伸出手,關切的開口詢問。
太好了,目標竟然下了車,就要靠近自己。
阿暗心中暗自慶幸,他本來只想逼停馬車,伺機動手。
他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圍觀的人群中有好幾個自己的同伴,正向自己悄悄打著眼色,準備著隨時接應自己。
時機非常好!
阿暗抽出匕首,一下刺向了近在咫尺的那個男人!
周子溪的侍衛反應過來,猛得推了一把輪椅,輪椅在雪地上打了個滑,帶著周子溪一道倒在地上,險險的避開了致命的一刀。
圍觀的人群頓時騷亂了起來,
一時間推蠕的人群阻隔了周子溪和他的護衛。
阿暗揮刀衝著那倒在雪地上的行動不便的男子刺去。
那個男子抬起頭,一雙清透的眼眸正向他看來。
不知為什麼,阿暗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阿陽的聲音,
“因為喜歡上他,我想我就快要死了。”
阿陽是為了他死的。
阿暗頓住了極為短暫的一瞬。
就因為這麼一瞬,斜刺裡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刀刃,讓他再也刺不下去。
這是一個和他年紀相近的少女。
這個女子手持一柄短刃,電光火石之間就同他交換了十來招。
高手之間,只需幾招就能知道對方的實力。
阿暗知道自己這次的任務失敗了,他無法在這個女子手中取了目標的性命。
他拼著讓自己捱了一刀,衝出重圍,逃遁而去。
那個少女正是阿甲,她扶起輪椅,攙扶起倒在雪地中的周子溪,把人安置在輪椅上:“周大人,您沒事吧?”
“多謝你,我不妨事。”周子溪喘了口氣,平復一下情緒,“阿甲姑娘,你怎麼來了。”
“數日前主公也遭遇了刺客,主公不放心您,特命我來接您。”阿甲說道,她抬頭看向前方的位置,“主公也親自來了。”
不遠之處程千葉正坐在馬匹上。
她緊緊拽住手中韁繩,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亂,怒火中燒。
如果她沒有想到,或是來晚了一步。
剛剛回到鄭州的周子溪就會死在自己的城門口,死在自己的眼前。
那些刺客混跡在人群中,正四散逃去。
無數晉國士兵們持著兵器趕來,搜尋追捕刺客。
“即刻關閉城門,全城許進不許出,務必抓住刺客。”程千葉下了命令。
行刺周子溪的刺客中,有一個十分特別的少年,他身上的顏色是一股純粹的黑色。
不摻任何雜質的黑。
程千葉從未見過純黑色的人。
陽光下的黑曜石。
她要找出這個刺客,找出他身後的人,讓他們為自己的愚蠢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回到行宮中。
程千葉沉著臉在位置上坐下,她拉過阿甲的手,翻開了她的手掌,只見那手掌心處橫著一道猙獰的傷口,阿甲滿手的鮮血淋漓。
危機時刻,阿甲用這隻手,抓住了敵人的刀刃。救下了周子溪的性命。
程千葉在傷口上灑了藥,親手包紮:“一會傳軍醫,給你好好的看看。”
阿甲眉眼彎彎,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一點小傷,主公不必操心。”
“明明很疼,為什麼還要笑呢?”程千葉抬頭看著這個只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