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脖子卻不知為什麼一直僵硬的耿著。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他不知道自己還在等著什麼,依稀間他總覺得牢房那深深的過道里; 會響起骨碌碌的輪椅聲。
只是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人,但不知為什麼,阿暗總想再見他一次。
想見一下那個總在夜裡來到他身邊; 坐在輪椅上遙望著窗外明月; 默默聽他述說的男子。
也許自己在一生中說過的話加起來,都沒有這幾日和那個人說的多。
所以,莫名的就想再和他說一次話。
阿暗苦澀的笑了一下:我在胡想些什麼,原來我比阿陽那個蠢貨還要蠢。
熟悉又有規律的聲音; 在牢房中清晰的響了起來,是木質的輪椅滾過牢房石板地面時發出的響聲。
阿暗抬起頭,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身影慢慢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那人的目光越過牢房的欄杆正向他看來。
這次他不是孤身一人前來,他身側跟著兩個人,一個是那個對他施刑的少女阿甲,另一人卻是晉國的主君程千葉。
三人開啟獄門,進入牢房。
審視著那一動不動的待在陰暗處的囚徒。
“不論周大人您怎麼說,這樣一個敵國的刺客,都不能輕易放走。”
名叫阿甲的女子向著她的主公進言:“主公,卑職認為,周大人所言絕不可行。”
周子溪顯得很為難,但他依舊開口請求:“此人和我有些牽連,還請主公開恩饒恕。”
“他在我大晉的牢獄中待了這麼久,他主人不會再信任他。即便放了他,他也不能回到原處。我贈他盤纏,令他從此遠遁便是。”
阿甲開口:“他是一個刺客,依照慣例,即便要饒他的性命,也要挑斷手經,廢了武功。”
“阿甲。”周子溪露出不贊同的神色。
阿甲在心中翻了個白眼,覺得此人婦人之仁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
放……我走?阿暗似乎只聽見了這幾個字。
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眼前的那碗早已半凝固的羹湯之上。
程千葉在他的面前蹲下,看了他半晌,又看了看那碗冷卻的羹湯。
突然就伸出手,端走了那個碗。
“阿甲,你看看這個有沒什麼問題?”
阿甲有些疑惑,抽出一根銀針探入碗中湯內,雪白的銀針瞬間自下而上的覆上一層烏黑。
這次阿甲真的沉下了臉,她跨出牢房,喝了一聲:“來人!”
她負責的牢獄中,竟然混進了敵人的奸細,讓她既羞愧又惱怒。
獄卒們匆匆而來,回覆阿甲的詢問。
牢房內的程千葉看著眼前有些呆滯茫然的少年。
他們這些人,從幼年起就被抹殺了自己的本性,成主人殺人的兇刃。
每一天都走在生死線上,即便落入敵人的手中,主人還念念不忘的要取他的性命。
“主公,”周子溪低頭行禮,“他只是一個無關要害之人,就放了他吧?”
片刻之後,阿甲進入牢房,在程千葉身側跪地請罪:“主公,是卑職失職,竟讓敵人混入獄中下毒。”
程千葉伸手,在她頭上摸了摸。
阿甲本該是個活潑的性子,也不知經歷過什麼樣泯滅人性的訓練,才變成如今這副無時無刻都戴著面具的模樣。
程千葉嘆了口氣:“就依周大人所請,放人吧。”
阿甲不再說話,站起身來,解開阿暗身上的鐵鏈,把他提了出來。
阿甲的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她覺得頭頂上殘留著一道奇怪的感覺。
主公剛才在那裡摸了一下,一股溫溫熱熱的觸感就好像一直留在了她的頭頂上。
她把那個囚犯提出牢房,按在一張刑桌上,固定住他的一隻胳膊,露出那截蒼白的手腕,開始磨一柄又薄又彎的小刀。
主人沒有責怪我,還在我的頭上摸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阿甲腦袋中始終轉著這件事。
總之不是生氣的意思。
她覺得自己的運氣一直很好,兩任主公都是溫柔的人。
要是生在宋國,那可能就完全不同了。
阿甲看了一眼那個被固定在刑桌上的少年。
這個人,年紀和她差不多,身手也是難得的好,卻只能落下這種命運。
阿甲舉起了手中的刀刃,對準了那消瘦的手腕。
等了半天,她似乎有些奇怪主公竟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