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浩浩蕩蕩的人馬,參與了這場討伐犬戎的戰爭。
此刻,程千葉正和眾多諸侯一起,站在高高搭起的將臺上,看著眼前真實的、流血的—古戰場。
戰爭的場面,在熒屏上程千葉看過許多,各種氣勢恢宏的,炮火連天的,波瀾壯闊的。
然而此刻,真真正正的站在這裡,迎著帶著血腥味的風沙,她才知道真實的戰場,是任何影視作品都表達不出來的。
無數將士和奴隸的生命,像螻蟻一般絲毫不值錢的向著前方戰線堆去。
她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年輕計程車兵,在衝鋒的過程中絆倒了一下,後方同伴的馬蹄,便剎不住車地從他肚子上踩踏過去。
那個鮮活的身軀痛苦地舉手嘶喊。
然而巨大的戰爭機器,看不見個體卑微的痛苦。
一匹又一匹自己人的烈馬,毫不留情的從他身上賓士而過。那一隻高舉著的手臂,很快便在塵埃間淹沒不見。
一名衝到城牆下的勇士,剛剛舉起兵器,便被巨大的滾石砸中倒地,地面上瞬間抹出一道血液和腦漿混合的紅白之物,壓在巨石下的身體尤自拼命抽搐。
……
程千葉轉過頭去吐了。
她的一個幕僚輕拍她的後背,溫聲安慰:“主公無礙?”
此人姓張名馥。
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她父親晉威侯座下的第一幕僚。
他面如滿月,眸若點漆,一臉關切的望著程千葉。
然而程千葉知道,此刻他心中對自己充滿了鄙夷。
在她的眼中,張馥周身散發著漂亮通透的紫色光澤,只是那光中朗朗升起一道濃濃的鐵青色。
鐵青色代表了強烈的失望和鄙視。
程千葉看著張馥那近在眼前,春風和煦的臉。實在是絲毫也看不出他內心對自己已經有了這麼強烈的不滿。
是的,穿越之後,程千葉多了一副能夠看透他人真實情緒的異瞳。
也許是穿越的太突然,又或是穿越的環境太險惡,上天還是施捨了她這麼一個不大不小的金手指。
只要她集中注意力,她便可以在所有人身上看到一種帶著顏色的光芒。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顏色,有的人渾濁,有些人清澈,大部分人都十分暗淡,極少數的人身上的光芒分外耀眼而明亮。
比如眼前這位的張馥,便有著紫水晶一般漂亮的亮紫色,但這道紫色時常會因為他某種突然的情緒而摻雜上另外一道色彩。
他的面孔之上,幾乎隨時保持著一派溫和斯文之態,如果沒有這份異能,程千葉估計永遠不會知道他內心的情緒是那麼的刻薄多變。
而肖瑾,這個唯一知道陳千葉身份的男子,他的身上是一種鮮豔而溫暖的赤土色,每當他看著陳千葉時,這份光芒的邊緣便混上淡淡的金色,那是代表忠誠的色彩,他把對公子羽的忠誠轉移了一點到程千葉身上。
隨侍的武將賀蘭貞的是一種明快的鈷綠色。而另一位新近被程千葉提拔上來的年輕小將俞敦素,帶著一種鮮豔的橙黃色。
此刻兩位武將的雙目凝視著戰場,周身光芒蒸騰而起,帶上一抹赤紅,顯然是雙雙戰意彭拜。
程千葉穿越過來,啥也不懂,四處抓瞎。
既然只有這麼一個金手指,那就只好先把看得到的,顏色漂亮的人收攏到自己身邊,雖然她還不是很清楚這些色彩有什麼含義。
但她發現色彩純淨,明亮的人非常之少,可以算得上是鳳毛麟角。
比如此刻,在這個將臺之上,除了自己身邊的四人,程千葉只看到李文廣身後的上將鳳肅延,身染一片烈焰般的赤紅色,北宮侯身側的大將軍公孫輦,身帶明晃晃的孔雀藍。
這兩位大將的光芒周圍皆帶著一圈堅定的金邊,顯示著其對自己的主公的絕對忠誠。
而大部分的人,不管外表看起來多麼氣宇軒昂或是儀表堂堂,身上的光都很暗淡甚至渾濁不堪。
坐在她身邊的威北侯華宇直,紫檀面孔,國字臉,倒八眉,看起來很有些威儀。
但陳千葉清澈的看到他身上的顏色分外的汙濁不堪,一但靠近說話,那攪和不清的顏色噁心得程千葉又想吐了,她急忙關閉了自己的異瞳之術。
“晉越公年紀輕輕,這第一次上戰場,有些不適應?”華宇直笑眯眯的說。
“好說,好說。”程千葉應付道。
“聽說公子羽是晉內數一數二的風流雅士,身邊隨侍的無不是容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