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刻。
她突然讀懂了一點墨橋生的色彩。
“住手,橋生。”她急忙開口。
墨橋生放開那人,回到程千葉身側,單膝下跪,昂起臉,帶著些微微的惶恐望著程千葉。他擔心主人對他一時沒按耐住怒火,擅自做出的行為不滿。
程千葉望著這雙溼漉漉的雙眸,這裡面方才冷冰冰的盛滿有如實質的殺意。
他此刻的惶恐只是在意我的感受,在他的觀念里人命是不值錢的東西,唉,這些也只能以後慢慢再教他。
為什麼我心裡還有點小高興。程千葉摸了摸下巴。我的三觀也被這些古人帶歪了。
“起來,別跪著。此二人罪不至死,你懲處的已經夠了。”程千葉摸摸眼前這顆腦袋,拉他站起來轉了一圈,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車上休息嗎?沒事,傷口有沒裂開?”
墨橋生低下頭,搖了搖,“不妨事,我……我以前受傷從未休息過這麼多天。何況剛才我只用了拳頭。沒有用到腿勁。”
程千葉發現他的臉微微的紅了。
這麼一個說幾句話就靦腆的男人,想要殺人時居然毫不手軟。變態的年代真是造就矛盾的人性。
這邊鬧了這麼大一出,大家都發現了程千葉的到來。
俞敦素跳下擂臺,第一個衝過來,將那二米長的狼牙槊一放,單膝跪地,抱拳行禮,“參見主公!”
他聲音嘹亮,臉帶興奮。
哦,這是求表揚。
“你乾得很好,沒有丟我的面子。”程千葉開始端主公的架子,“以後再接再厲,不要讓別人在背後說我看走了眼。”
“吾必不負主公!”
程千葉看著眼前這位目光灼灼的年輕小將,身上那驕傲的橙黃色,騰地亮起了一道明亮的金邊。
呀。效忠了。
真是讓人又驚又喜。
一行人馬回到駐地,
行轅的大門進進出出著無數忙碌的人,有抱著各種檔案的官員,有捧著軍需設施的將士。
人人都行色匆匆,忙忙碌碌。
躲在山上泡了幾天溫泉的程千葉感到有些赫然。
她收拾收拾,來到了議事廳。肖瑾和張馥正挨著頭低聲討論著,見到她來了,都起身行禮,口稱:“主公。”
程千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剛剛回城,看到城內情況已經有序多了。辛苦你們了。”
張馥笑眯眯地躬身行禮:“臣等不過做了份內之事,能有些微成績,那都是託了主公之福。”
在張馥心中,這位“少主”是一個很好拿捏的物件,他的心思都透在臉上,一眼就可以看穿。
年幼時庸碌無能,性格暴躁。最近不知是否因為連番遭遇打擊,變得有些懦弱畏縮,連對自己這樣一個臣子都時常帶著討好之意。
程千葉看著張馥,決定不再回避他這種明捧暗諷的心態。
她正視著張馥的眼睛,指著身邊的椅子,直言說出自己的想法:“我知道,我只要好好坐在這個位置上,不添亂。就算是起到了穩定民心的作用。”
她用兩根手指比了那麼一下,“但我覺得我應該還能多起一點作用。我也想盡一點點力。”
“雖然我目前什麼都不懂,但我想開始學。”
張馥微微挑了下眉,露出了一點意外的表情。
程千葉轉向肖瑾誠懇地行了個禮,“請肖兄教我。我願意從小的事情開始做起。讓我去城門施粥也行。”
肖瑾露出了欣慰的目光,跪地回禮:“得主公如此,乃我大晉之幸。”
☆、首發
程千葉在會議廳呆到很晚,她多以旁聽為主,不輕易發言。
雖然這些軍務政務對她來說都既繁雜又陌生,但只要肯參,多學習,總能熟悉的。
我好歹是個職場女性,又不真的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古代閨秀。
程千葉給自己鼓勁兒。
回到寢室之時,蕭繡還在那裡等她。
“你怎麼還在這兒,早些回去休息。我這不需要伺候了。”程千葉不習慣有人伺候更衣起居,再加上她身份的秘密也不合適。
正說著,蕭繡面色微紅,溫順地跪在她腳邊,捧起她的衣角,輕輕落下一個吻,又昂起頭,一臉柔情的看著她。
程千葉知道,這個動作有個特殊的含義。
身份低下之人向貴人求歡、自薦枕蓆時需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