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不用麻煩了嗎?怎麼還停在這兒?
金子額角有汗珠淌下,她拿起帕子又擦了擦。對辰逸雪的舉動,表示無法理解。
不多時,袁青青回來了,小臉皺成一團,苦巴巴的說道:“郎君。今兒個是趕集呀,來採辦貨物的客人太多了,馬車都被僱走了,兒找了半晌,連影子都沒看到。。。。。。”
金子黛眉一蹙。瞪著眼睛問道:“不會吧?”
袁青青氣喘吁吁的站在金子對面,頭點如搗蒜。
野天微微回頭,隔著竹簾望了裡面慵懶躺著的身影,心中明瞭,這結果在郎君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才沒有著急命自己離開。。。。。。
郎君,還真是貼心!
“金郎君是要選擇繼續等待,還是讓在下送你一程呢?”辰逸雪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輕緩而低沉。
金子撇了撇嘴,怎麼似乎在他的話語中聽到了一絲絲的得意和嘲笑呢?
金子本想硬氣的拒絕,但看到袁青青一臉興奮的表情和腳邊沉甸甸的、大包小包的物事,頓時沒了底氣。
說拒絕多容易呀,可拒絕後呢?
頂著烈日在這裡暴曬傻等呀?
我的天!
想起這惱人的問題,金子感覺後背的汗,流得更兇了。。。。。。
“金郎君就不必客氣了,兒替你將東西搬上車吧!”野天垂著頭,禮貌的說道。
金子還在沉吟,袁青青伸手輕輕推了金子一下,小聲道:“娘子,再等,奴婢擔心您也會中暑,看四娘子那模樣,很痛苦呢!”
金子唇角一勾,糾正道:“四娘那個是溫瘧,性質不一樣!”
“額,中暑也難受呀。。。。。。”袁青青急道,她心裡想不明白娘子究竟在思考什麼,糾結什麼?這有人白白送上一程,不是很好麼?還能省下僱馬車的費用,至於思慮這麼久麼?重要的是,逛了大半晌,又跑去尋馬車,現在是口乾舌又燥呀,再磨嘰,就輪到她中暑了。。。。。。
袁青青的話,金子是聽進去了。正好野天從車轅上下車,她也只好承了辰逸雪這份人情了。
金子朝野天露出親和的淺笑,蹲下身子提起腳邊的物事,交到野天手裡,說道:“有勞野天小哥了!”
野天臉蛋紅撲撲的,抬眸匆匆掠了金子一眼,復又低頭恭聲回道:“金郎君客氣了,不妨事!”
金子寒暄著應了一句:“要的,要謝的。。。。。。”
野天挑開車簾,將金子的東西都搬了進去,金子站在車轅邊,正好看到了辰逸雪側躺的身影。
面容俊逸一如往日,一手擱在腦後,當枕頭枕著,一雙幽沉的黑眸燦燦灼亮,正默然看著自己,忽而露出一抹微笑,低沉醇厚的嗓音沒有一絲起伏,“這是金郎君最聰明的一次選擇!”
金子微怔,旋即明白過來,原來在這廝心裡,以前的自己都是蠢笨的?
我去,你妹的!
金子突然間有了甩袖子走人的衝動,臉頓時黑得像燒了幾十年的鍋底,要不是野天態度非常客氣溫和,她早就不幹了,寧願等著,被炙陽烤焦,曬得中暑不省人事。也不承這傢伙的人情。。。。。。
“郎君,小心些,兒扶著你上去!”袁青青託著金子的手肘。將不情不願的金子推上了馬車。
金子在車廂內斂衽跽坐,眸子沉沉的。連打聲招呼都懶得開口了。
沁涼的氣息在身邊縈繞著,燥熱之感漸漸退散,渾身的毛孔彷彿在這一瞬間舒張開來,舒服極了。
這是金子唯一覺得上這‘賊船’的好處。
辰逸雪並不以為意,眸光掃過金子微微潮紅的臉頰和略有些乾燥的嘴唇,淡淡道:“案几上有水還有剛剛泡好的清茶,自便吧!”
袁青青喜上眉梢。從剛才進車廂伊始,她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案几上的水壺。
喉嚨就像燒焦了一樣,這下子也顧不上自家娘子是否允許了,忙挪坐上前。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送到嘴邊猛喝了幾口,才笑嘻嘻的對辰逸雪道了一聲:“謝謝郎君!”
金子對袁青青這表現有些無語,太給自己丟面子了吧?在任何人面前這樣,她是無所謂的。可偏偏是在這個倨傲的傢伙面前,休不知辰大神的眼睛是長在頭頂的麼?
辰逸雪幽幽一笑,那笑意讓袁青青瞬間看呆了。
太好看了,她還以為阿郎是最英俊的,現在才知道。爹爹說的‘人外有人’是什麼個意思。
袁青青還在貪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