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才知道老李竟有嗜賭成性的惡習,賭徒說的話,大人你也相信?”
金元哦了一聲,看著老李。
老李在兩道光柱的掃射下,身子微微有些顫抖,他沉了一息,磕頭道:“大人明鑑,此事確係公子吩咐。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查一查院中的賬本,每次老兒送錢銀過去遊順老家,必要透過賬房支取,若不是公子授意,老兒如何能從賬房支取這麼多錢銀?”
金元點點頭,看著鄭玉笑道:“老李言之有理啊,不知道鄭公子如何解釋?”
鄭玉咬著牙,腮幫子磨得咯咯作響。
老李不由像一隻鵪鶉似的,縮了縮脖子。
他派了那麼多人去找,沒想到到處尋不得,想來這老李是出了小院,便被衙門護起來了吧?
就為了指正自己?
想得太天真了!
鄭玉微微一笑,心思飛快的轉動起來。
。。。。。。
彼時,在衙門的後衙,金子正蹲在一個銅盆面前,用心調和著白醋和酒。
兩名捕快抬了一塊已經損毀了的木板跨過月洞門,進入院子。
金子聽到聲響,眉頭微微一挑,站起來,一面囑咐著他們小心些。一面側開身子,將空間讓給他們。
跟在他們身後進來的,是桂勇。
這個面貌盡毀的醜陋男子,關於他悲慘的遭遇。金子已經聽慕容瑾和趙虎形容過了,心中滿是同情。
他隱忍跟在仇人身邊,為的就是等待這一天吧?
“桂勇,你放心,天日昭昭,大人一定會為你的家人雪冤的!”金子看著面無表情的桂勇安慰道。
桂勇木然的點點頭,聲音澀澀的:“謝謝!”
捕快將木板放在地上,便退到邊上。
桂勇看著這塊從鄭玉馬車上換下來的木板,問道:“憑這塊木板就能指正鄭玉麼?”
金子已經戴上了手套,點點頭。回道:“木板雖然清理過血跡,但血液會透過木板滲透進入內部組織,所以,被清理掉的只有表面,也就是肉眼可見的血汙。而木板的內部組織殘留的血液,卻沒有被清潔掉,所以,只要讓血痕重現,便能證明這塊木板曾經染過血液。”
金子說完,再次看了桂勇一眼,說道:“桂勇也應該是相信這塊木板能起到一定作用的不是?不然你也不會小心翼翼的藏著它。”
桂勇垂眸。聲音依然是破敗的沙啞:“我不知道,當初留著這塊木板,只是想提醒自己,又一條冤魂死在鄭玉這個人渣的手裡。。。。。。”
想起潘琇的遭遇,金子心中黯然。這個案子拖得實在有些久了,久得她快要失去耐心。既然現在證據都已經備齊,絕不容鄭玉這個渣滓再逍遙法外。
金子吸了一口氣,拿起葫蘆瓢,舀起銅盆裡已經按比例調好的醋酒水,淋上木板。
辰逸雪遠遠的站在長廊上看著那個忙碌的身影。露出一抹溫和的淺笑。
野天踮著腳尖望著那塊木板,狐疑的問道:“真的能讓已經抹去的血痕重見天日麼?”
辰逸雪似乎對金子信心十足,他目光如注落在伊人身上,淡淡道:“三娘如此信心滿滿,想必不會讓人失望!”他說完,轉頭問野天:“顏夫人說要呈上來的證據,送過來了沒有?”
自從潘亦文入罪之後,潘夫人顏菁就宣佈跟潘亦文斷絕所有關係,不再冠夫姓,便改稱為顏夫人。
“兒該死,竟忘了告訴郎君!”野天收回神色,伸手探入懷中,將一本記事本取出來,交到辰逸雪手上。
辰逸雪開啟看了一眼,字型是他所熟悉的娟秀小楷。
這是潘琇的字跡,或者更確切的說,這是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潘琇的‘字跡’。
這就是顏夫人所說的證據?
辰逸雪微微一笑,想起上次與三娘弔唁潘琇的時候,顏夫人曾說過的話。
她說:“完整的證據會有的!”
為了這份完整的證據,她該耗費了不少心血吧?
辰逸雪合上記事本,將它放回野天手裡,淡淡吩咐道:“一會兒轉交趙捕頭呈堂吧!”
野天點頭,應了一聲是。
話音剛落,便聽院子裡傳來一聲輕呼。
“出現了,出現了。。。。。。”金子從木板邊蹭的站起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抓著看得愕然的桂勇激動道:“看到沒有?這些就是噴濺血跡,出現了。。。。。。”
桂勇被金子這一搖,也難掩激動,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