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雪也緩了緩速度,看了她一眼,等待金子開口。
“辰郎君應該知道這次流言的源頭在哪兒吧?”金子淡淡的問道。
辰逸雪眉頭輕輕一蹙,點頭嗯了一聲。
內宅的爭鬥問題,在辰府內院極少上演,畢竟辰靖只有蕙蘭郡主一個女人,並無其他妻妾,女人少的地方,爭風吃醋的戲碼自然也就少了,但並不是所有的名門氏族都如辰靖這般。辰逸雪從小到大耳濡目染過不少,自然也知道這內宅的兇險。
不見硝煙的戰場,往往比真刀實槍的戰鬥,更讓人懼怕。
他不由深望了金子一眼,清雋的眉眼裡掩藏著擔憂和憐惜,只是他輕易不會讓這樣的情緒外露,因為他懂金子,她跟自己是那般的相似,從來不需要同情和憐憫。
“那你知不知道她為何要這樣做?”金子聲音依然的是淡淡的,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
辰逸雪唇角微微勾動,並沒有回答,事情的始末如何,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帝王家的不說,正常的兄弟姐妹間的感情,不應該是和睦友愛的麼?
“金妍珠她。。。。。。”
金子低著頭,剩下的話卡在喉嚨裡,吐不出來。她很想坦言自己曾經對金妍珠做過什麼,但她心裡有個梗,她不知道辰逸雪知道這樣的事實後,會怎樣看自己。
是不是會覺得自己是個內心陰暗的人。。。。。。。
或許是太在乎他了。所以,也同樣在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金子掙扎了兩息,最終還是決定坦誠。
“我那天。。。。。。”
不等金子說完,辰逸雪便握住了她的手臂。低聲說道:“我都知道,換了我,也會那樣做。三娘,你沒有做錯什麼!”
金子有些訝異的抬頭看他,昏暗的光影裡,他的面容漾滿融融的笑意,彷彿一束暖陽照進她忐忑不安的心裡,讓她沒來由的安心與安定。
“不管你做了什麼,你依然是你!”
獨一無二的你!
或許真正的喜歡一個人,就會喜歡上她的一切吧?
喜歡上她的優點。也包容她的缺點。
人無完人,不是麼?就是他自己,也有很多很多她不曾知道的缺點和陰暗的一面。
只能說,人性如此!
金子低下了頭,感覺眼角有些溼熱。
不管做了什麼。你都不會看不起我,是麼?
不管做了什麼,你依然待我如初,是麼?
金子吸了一口氣,嘴角揚起,露出細白的貝齒。
辰逸雪嗤笑一聲,盯著她取笑道:“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你沒事吧?”
“沒事啊,誰說我哭的,沙子迷了眼罷了!”金子迅速的抬袖抹乾淚水。
辰逸雪哦了一聲,旋即回道:“剛剛可沒有風。。。。。。”
金子一頭黑線,嘟囔著嘴,一面往前走。一面道:“哼,那是你感覺遲鈍了。我回去了。。。。。。”
辰逸雪看著她漸漸走遠,朝著野天擺了擺手後,便挽著袁青青的手進百草莊的大門。
停駐了片刻,他才收回視線。往馬車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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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流言的主角人物金子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的侵擾,兩耳不聞窗外事,安靜的呆在百草莊裡看了一會兒書便上榻會周公去了。
龍廷軒在陪蕙蘭郡主用膳之前,聽到傳得沸沸揚揚的鬼神之論,頓時沉下了臉,命阿桑傳喚金元去覲見,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
金子在他心中的形象,怎能容得他人如此詆譭?
他讓金元徹查流言起始的源頭,貼出告示,凡是蓄意抹黑誹謗者,全部按製造不良社會輿論罪處置。
金元在得知街頭巷尾的流言時,也震驚得差點咬了舌頭。
他心頭是有些底的,能知道得這般詳盡的人,定然是身邊的人,而在這個時候將瓔珞推出去,想要毀了她名聲的,更是屈指可數了。
林氏。。。。。。
金元氣得牙根癢癢,還沒來得急回去找她算賬,便被逍遙王傳喚過去了。
逍遙王的行事做派如何,金元這些日子也算是看清楚了。
顯然,他對這件事情比他這個當父親的更緊張,看得出來,這是讓他很著惱,很不痛快。
而逍遙王的人生信條是:誰讓他不痛快,他必得讓那人,更不痛快。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