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薄薄的衣袍料子,金子能清楚的感受到辰逸雪搭在自己肩上的,掌心那冰涼而舒適的溫度。
充滿磁性的嗓音像撥動的琴絃一般,撩過金子的耳際:“三娘,直覺告訴我,金綺繯應該不是兇手!”
金子微微一怔,定定的望著他。不可置信地問道:“辰郎君有頭緒了?你猜到兇手是誰了?”
“沒有,在下又不是神,連現場都還沒有看到,哪裡能知道兇手是誰。三娘想知道,何不親自去查?”辰逸雪唇角勾起。露出一絲魅惑的笑意。
金子心頭微凜,靜了一瞬,心中已經明瞭了,辰逸雪對這個案子是感興趣的,他只是礙於自己,所以將選擇權交給她。
“這個案子,是你的菜?”金子咬著下唇凝著他問道。
辰逸雪似乎低笑了一下,手離開金子的肩膀,站直了,淡淡應道:“算是吧!能將一個孩子活埋的人,不是心理變態,又是什麼?”
金子瞳孔猛然睜大,心頭一震,蹭的挺直腰桿,哆嗦道:“你怎麼知道孩子是被活埋的?為什麼不是被人殺死再埋掉的?”
辰逸雪神色冷冽,淡淡道:“聽說孩子被挖出來的時候,眼瞼中有沙子,眼內充血,說明死者在被沙土掩埋的時候,有眨眼的動作,這是在下剛剛看宗卷後,得出來結論,不然,你以為在下為何會看一個案子,看得連午膳都忘了用?”
金子心裡難掩疼痛,無盡的傷感包圍著她,耳朵對辰逸雪後面那句‘看得連午膳都忘了用’,自動忽略了。
白皙的手緊握成拳,掌面現出皮下清晰可見的青筋和毛細血管。
“接!”金子咬牙說道。
辰逸雪看著金子泛紅的眼眶,輕輕的點頭應道:“好!那晚上咱們收拾一下,就出發去州府!”
“為什麼不現在就走?爭取時間啊,我一定要將真兇,繩之於法!”金子聲音哽咽,看著辰逸雪說道。
辰逸雪難得有暴汗的傾向。
剛剛沒聽到麼?
他還沒用午膳呢,難道連一頓飯的時間,都給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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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決定之後,便下了樓,喊來了野天和笑笑,讓他們二人回去辰莊和百草莊收拾一下細軟,準備出發去州府。笑笑不明白娘子怎麼突然間要去州府,問了緣由之後,才知道又是為了案子。她不敢多說什麼,娘子的個性她瞭解,是那種一旦下了決心,就是一千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主兒。
野天駕著馬車和笑笑一道回去了。金子心情不是很好,一個人看著工具箱發呆,直到聽到小廚房那邊傳來了叮叮咚咚的聲響,才發現是辰逸雪一個人在搗弄著什麼。
金子走過去,枯直如樹的身軀擋住了視線,鼻尖依稀聞到一股誘人的面香。
“辰郎君還沒有用膳麼?”金子問道。
“嗯!”辰逸雪冷冷應了一句。
敢情剛才的話都白說了。。。。。。
“要不要兒效勞?”金子含笑問道。
她腦中似乎迅速的飛過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只是潛意識裡,脫口而出問了這一句。
辰逸雪嘴角一挑,回眸,笑意冷冽:“不用了,三孃的好意。。。。。。在下感激不盡!”
金子眸子轉了轉,什麼意思?
聽著好像有點兒酸啊!
怪自己沒一早就自動請纓?
誰知道他沒用午膳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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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黃昏,殘陽如血鋪滿整片天際。
金子斂衽跽坐在車廂內,不發一語。
辰逸雪白皙的手,挑著竹簾,一面優雅地喝著茶湯,一面欣賞著難得一見的火燒雲!
他看了半晌景,才意興闌珊的放下竹簾,倚在軟榻上,眯起了眼睛。
金子一直在腦袋裡整理著思緒,似想到什麼,忙從隨行攜帶的包裹裡找出剛剛的那份卷宗,重新看了起來。
“不對啊,為什麼卷宗裡沒有提到孩子的生母?金綺繯不是說了麼,她將孩子交給了生母,為何發現孩子的屍體後,沒有錄取被害者母親的口供呢?”金子睜大眼睛,望著軟榻上意態慵懶的人。
辰逸雪依然閉著眸子,薄唇開啟,啞聲道:“因為事發之後,衙門裡的人,根本找不到孩子的生母,自然就無法錄取她的口供了。”
“找不到?怎麼會找不到呢?她到底去哪兒了?她不是還有一個義兄麼?”金子追問道。
“找人的事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