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彎彎,眸子在鏡上停了兩息。這次很好,很完美,再也不會淪為辰大神的陪襯了。
正當金子收回視線的時候,發現那雙燦奪星辰的黑瞳亦帶著笑意。專注地望著她。
金子迅速的斂眸,感覺頭頂有一群昏鴉掠過。
好糗!
被他看到了自己臭美的樣子。。。。。。
金子佯裝鎮定,面容沉靜不起波瀾,若無其事地轉身,循著木階走向大堂。
大堂上還有用餐的食客。不過比起剛來的時候,已經少了大半,金子掃了一眼,便往珍寶齋的大門走去。
辰逸雪在門口站穩,吩咐野天去將馬車趕過來。
阿海目前還住在義莊。跟辰莊和百草莊的方向不同,未免造成不便,便提出先行告辭。
辰逸雪沒有發話,畢竟現在阿海是金子的徒弟,要怎麼安排,自是金子說了算,若是金子要送阿海回義莊,他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金子只是吩咐阿海路上小心,並跟他說隱在東市仁善堂旁邊的那間偵探館,便是她與辰郎君工作的地方。他們今天檢驗的那具屍體,是一個委託調查案件,等這個案件完結之後,金子才會有時間教授阿海屍檢知識,若是阿海白天閒暇有空,也可以上偵探館學習。
阿海一一應下,躬身施了一禮,便獨自一人離開了。
笑笑提著工具箱,站在金子身邊,笑道:“娘子,阿海小哥看起來老實木訥,卻也是個膽大心細的!”
金子點頭,應道:“膽大心細是優點,但最關鍵的一點是,他能對那一行產生熱情,一個人能不能做好一件事,熱情、恆心還有毅力,是必不可少的條件!”
笑笑多少有些慚愧,她跟在娘子身邊最長時間,從娘子第一次接觸屍體,檢驗屍體以來,她基本上都會跟著一塊兒去鍛鍊,雖然膽量比起以前提高了不少,但要像阿海那樣,對屍檢產生熱情,鎮定從容以對,她完全是修煉不到家。
都是自己不爭氣,沒能成為娘子最好的助手。
金子察覺到了笑笑的情緒,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強項,這沒有什麼的,只要懂得揚長避短,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辰逸雪安靜地聽金子喋喋說教,一面翹首等待著野天將馬車趕過來。
不多時,長街上面迎面跑來一輛馬車,車轅上掛著一盞羊角燈,燈櫞隨著馬車的晃動敲擊碰撞,光影晃動,微響陣陣。馬車在珍寶齋門前停下,卻不是野天。
一個面板黝黑,身量矮小的車伕將馬鞭往腰上一塞,從車轅上跳下來,挑開竹簾,對車內之人說道:“大郎,珍寶齋到了!”
隨後,從車廂內躬身走出一位身穿湘色緞面錦袍的郎君,二十上下的年紀,頭戴璞頭,普通面相,國字臉,眉眼狹長,談不上好看,也並不難看,中規中矩。
他下車後,抬頭望了一眼珍寶齋的牌匾,準備進入大堂,卻因門口的三個人而停下了腳步。
他的目光掃過金子的面容時,閃過一絲驚豔之色,有很快斂起,含笑點頭致意。
辰逸雪高傲得就像一隻孔雀,對人家的致意置若罔聞,幽沉的黑瞳漠然的滑過那人的面容,不帶一絲表情。
金子覺得辰逸雪此舉有些讓人尷尬,遂含笑朝那人點了點頭。
那人也識趣,明顯感到辰逸雪的冷漠,便沒有再上前打招呼。他剛想直接進入珍寶齋,便見裡頭的掌櫃已經迎了出來,含笑拱手,客氣的喚了一聲:“嚴大郎來了。。。。。。”
嚴大郎?
金子聽到這一聲稱呼的時候,不由引頸望了過去。
辰逸雪自然看到了金子這個舉動,俽長挺拔的身姿往後一退,將金子的視線遮了個嚴嚴實實。
金子抬頭,只看到了他清雋而冷漠的側臉,一雙黑瞳,森冷地就想要結冰似的,嘴角也冷冷的微揚著,不知道在發誰的脾氣。
辰大神哪根筋不對勁兒?
金子明顯能感覺到辰逸雪很生氣,就是不明白他到底在生氣什麼。
嚴大郎來珍寶齋,是因為聽說了鄭郎君為了一點小事,在珍寶齋門前將一個不慎冒犯了妹妹的男子打傷了,雖然說萬大事有他自己兜著,但畢竟是為了嚴家的女兒,傳出去影響不好。
本來妹妹與鄭玉交往,他就是不同意的,門不當戶不對的,最後就算勉強能入門,也不過是一個妾,但奈何妹妹一葉障目,不知怎的就像被灌了迷藥一樣,一次遊湖邂逅,就芳心俱付,任誰也勸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