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如緞。
“娘子今天作何裝扮?”笑笑問道。
金子眯著眸子,剛想說話,便聽到門外一陣細碎的輕叩,伴隨而來的,還有金昊欽刻意放得緩柔的聲音。
“三娘,你可醒了?”
“娘子,是阿郎來了!”笑笑略帶興奮。
金子努了努嘴,示意笑笑去開門。
門扉開啟,一股清爽的晨風從屋外鑽進來,和緩而清新!
笑笑恭敬的朝金昊欽施禮問安。
金子側身探頭順著視線望去,正迎上金昊欽溫潤柔和如秋水的雙眸。
今日的他穿著一襲碧藍色的圓領窄袖袍服,頭戴黑色璞頭,腳踏黑色軟靴。柔和的陽光透過他的身後灑進來,周身彷彿浸染著一層朦朧的光霧,於平素的剛勁硬朗之中平添了幾分溫潤柔和,顯得風度翩翩,俊朗已極!
“你還真早!”金子收回欣賞的目光,淡淡一笑。
金昊欽深邃的眸子裡也滿含驚豔的神色,雖然已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三娘,但不得不說,他的妹妹,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每每讓人驚豔到無法忽視。
他倚在門框邊,看著金子笑道:“阿兄是否打擾了三孃的清夢?”
“那倒沒有,我在一刻前便已經醒了。”金子應道,一邊拿著桃木梳子輕輕地打理著垂在胸前的青絲。
“今日隨阿兄出去,三娘還是帶上冪籬吧,不然,阿兄怕你半道被人擄走了!”金昊欽打趣道。
金子掩嘴咯咯笑了起來,低喃道:“誰會擄走我這樣的人物。。。。。。”
金子其實沒有深意。不過是現代口語中的一句自嘲罷了,而金昊欽卻是聽者有意。
他的心微微有些難受,不是因為這句話而難受。而是因為站在了三孃的立場去想、去感受她內心的傷痛。
或許以前神智不甚清明時,別人在背後如何說她不祥。她都無知無覺,可現在的她已經恢復了,再不是以往不言不語的孤獨症兒,那些話,她聽到也會難過的吧?
而自己更是混賬,從沒有盡一個兄長該盡的職責,去關懷她。愛護她。。。。。。
金昊欽的眼中漾著疼惜,眼眶熱熱的,眼前一陣水霧氤氳。
金子有些訝異,貌似剛才自己可沒有伶牙俐齒地揶揄。也沒有嘴下不留人地給他難堪呀。
他哭什麼?
笑笑也察覺到了,正用黑黝黝的眼珠子看金子,彷彿在問:娘子,該怎麼辦?
金子聳了聳肩,清了清嗓子道:“別在外頭站著了。你進來稍坐片刻,我梳頭換身衣裳便可以走了!”
金昊欽點頭應了一聲,大步走進屋內,徑直在鋪著席子的長榻上坐下。
“笑笑,梳頭!”金子喚了一聲。“也別罩冪籬了,那樣看不清晰,幫我梳個髻,換身男裝,戴上璞頭就行!”
笑笑應聲道好,不一會兒功夫就拾綴乾淨了。
隨著金昊欽出了客棧大門,就有小廝下了車轅,為金子三人掀開竹簾。
金子率先上車,笑笑隨後,最後是金昊欽。
“三娘還沒用早膳吧?阿兄帶你去牽手樓,那兒的早點很有名!”
金子想起了和辰逸雪一起用膳的那個早晨,嘴角彎彎勾起。
金昊欽見狀,心頭微微雀躍,只覺得自己跟妹妹之間的距離感,正在慢慢的拉近。
“那個牽手樓是辰郎君家的產業?”金子問道。
“是呀,三娘如何得知的?”金昊欽有些詫異。
金子略去金昊欽的提問,再次問道:“我比較好奇的是設計牽手樓選單的人。。。。。。這個人該不會是辰郎君吧?”
金昊欽吃吃地笑了笑,彷彿聽到什麼冷笑話。
那個倨傲的傢伙,才不會花心思去做這些在他眼中無聊至極的事情。
看著對面黛眉微蹙的妹妹,金昊欽忙收住笑,擺了擺手,回道:“當然不是他,在辰家,逸雪就是一個大懶蟲,生意上的事情,他幾乎都不會沾手。咦,三娘你去過牽手樓?”
“去過,上次來州府,抓小刀陳的那一次,從碼頭倉出來,辰郎君請我去牽手樓用早膳!”金子說道。
“怪不得,那你應該看到了牽手樓逸雪的那套雅室了。”金昊欽說道。
金子怔怔的點頭。
額,沒聽做吧?那個雅室是辰逸雪個人專屬的?
那就是平日裡都空著?
真浪費呀,像牽手樓那樣的,顧客盈門,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