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捕快忙抬袖擦了擦嘴角,點頭應了一聲是,撐著發軟的身子往外面跑去。
金子看著那捕快吐得黃膽水都快出來了,心想裡面的場面一定很血腥,心頭不由一凜,看了看身側面色冷漠又高傲的辰逸雪,低聲道:“逸雪,不如咱們幫一把吧,不然等他們找人來驗屍,再將現場的人都扣押下來一一排查,咱們還不定能什麼時候啟程呢!”
辰逸雪皺了皺眉,沉吟未決間,便聽人群裡有人大聲說道:“那不是金仵作麼?大名鼎鼎的金仵作就在這裡啊,怎麼要捨近求遠找仵作過來,還不定有金仵作的技術呢。。。。。。”
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就齊刷刷地落在金子和辰逸雪身上。
如注的目光讓金子彷彿置身於鎂光燈下,渾身不自在。
那捕頭似有些不相信,踱步走到金子和辰逸雪面前,也分佈清楚哪個才是金仵作。
在他的印象裡,仵作都是一些又老又醜,帶著一股子屍腐味道的大老爺們,可眼前這二人分明就是風神俊秀的俏郎君啊。
辰逸雪臉色沉冷如冰,眸光如電一般在人群裡一掃而過,最後,視線落在斜對面的兩個男人身上。
他剛剛便覺得那聲音熟悉,似在哪兒聽過,不想竟是他。
殷年似乎被辰逸雪冷厲的目光所攝,心虛地垂下腦袋。而他一側的柯子俊,則翹著手,微仰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看過來。
金子驗屍技術他早已知曉,只是不曾親眼見證。如今有緣入住同一個客棧,又恰好有血淋淋的案子發生在身邊,如何能錯過這等好事?
其實,柯子俊心裡也有自己的打算,只是這個打算一直潛藏在心底深處,直到不久前聽說了金仵作開棺驗屍親檢了自己母親的屍體,將十三年前謀害了生母的幕後兇手給揪了出來的事情後,他心動了。
一個死了十三年的人,她都能驗出死因,那父親的死,她是否也能。。。。。。
柯子俊到現在也不能相信,他戎馬一生赫赫戰功的父親,竟會猝死,那太過於突然了,他無法接受這就是真相!
辰逸雪的臉色很臭,周身上下彷彿都罩著一層寒氣,眉梢眼角都寫滿了赤。裸裸的鄙夷、不屑還有憤怒。
捕頭不由打了一個寒顫,果然是常年接觸屍體的人吶,這陰氣重得,都能將人凍僵了。
金子見捕頭將辰逸雪錯認成自己,不由抿嘴一笑,拱手道:“在下就是金仵作!”
原來這粉雕玉琢般的小郎君才是金仵作?
這麼年輕?
這完全顛覆了他印象中的仵作形象。
雖然心裡還有很多的疑問,但命案大過天,能儘早解決可是最好不過的了。再說這金仵作在就聲名在外,一手驗屍技藝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他倒是想要見識見識。
“在下久仰金仵作大名!”捕頭陪著笑,拱手道:“事出突然,衙門的仵作今日正好告了假,這才讓人去鄉下喚回來,來回少不得費些周折,若金仵作能幫個忙,某將不甚感激!”
金子側首看了辰逸雪一眼,只見他一雙烏黑修長的眼睛裡,眸光閃閃沉沉。
感受到伊人的目光,辰逸雪便轉頭淡淡一笑道:“嗯,進去吧!”
金子嫣然一笑,朝捕頭道了一聲好,便和辰逸雪一塊兒並肩走進房間。
第四百四十九章 現場分析
撲面而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金子不由皺起了眉頭。
內廂的地上,趴著一具渾身是血的男屍,上身的衣袍敞開著,露出了白皙肥厚的胸膛,肌肉並不結實,上面有零星的噴濺血跡,胸肌有些下垂。而最衝擊眼球的是他光裸著的下身,胯部一片血肉模糊,兩腿被血液浸染成鮮紅。
難怪剛剛那名小捕快會忍受不了這視覺衝擊,連見慣了生死的金子看到這一幕時,都覺得極其殘忍,頭皮發麻。
辰逸雪一如既往的冷靜沉穩,他細心的觀察著現場環境,並開聲囑咐進屋的捕快們小心腳下的血跡,不要踩到血液造成假性證據。
絡腮鬍捕頭有些疑惑的看了辰逸雪一眼,見他神色沉凜,又與金仵作一道,便不敢開口質問。
金子讓捕快幫她取來一雙乾淨的手套,戴上後便開始檢驗屍表。
“。。。。。。死者身高六尺六寸,年齡四十歲上下,根據屍溫和屍僵判斷,死亡時間是在半個時辰前,死者頸部有大面積的淤痕。。。。。。”
金子從頭開始檢驗,死者的頸部淤痕從面積上判斷不是正面被人用手扼住咽喉,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