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將領出身,排查與他關係較好來往密切的好友已經軍中背景關係,也是必做的功課。第三,也是偵查的最重要的一個方向,我們必須在沐千山行動前,找到他不惜一切代價越獄的目的。找到了他越獄的目的,也就找到了問題癥結的所在。”
英宗點頭,他覺得辰逸雪的分析很有道理,但真正引發他深思的是最後一條。
沐千山這些年在暗無天日的天牢中過著非人的生活,家族被抄,妻兒遭受流放,他對自己恨意,應該是深入骨髓的吧?
除了利用傳國玉璽挑撥離間自己的兒子造反,讓自己嘗一嘗被逼宮的滋味,他最大的願望,應該是殺了自己洩憤吧?
思及此,英宗不由臉色一沉,渾身猶如至於冰水中,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他當即傳召了宋統領,防患於未然,加強皇宮內苑的守衛,就是沐千山敢來,也定要叫他有去無回。
隨後,英宗又傳召了劉景文。讓他與辰郎君好生配合,等將來案子成功落案,定會給他們獎賞。
辰逸雪淡然一笑。起身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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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王這些天倒是因忙著處理朵莎公主的事情,在鷹組暗營內部呆了幾天。這一回來,方才聽說了沐千山越獄的事情。他到養心殿給英宗請安的時候,這才聽說了辰逸雪當日剛好應召入宮,便被英宗順便任命調查這一出事故。
龍廷軒嘿嘿一笑道:“父皇只管放心,這小子倒是有些能耐的,這沐千山必是跑不掉了!”
英宗心中卻還是有些猜疑存在的,太子和惠王這兩年鬥得狠,沐千山手中又有那樣極其誘人的砝碼。難保他們二人不會動心。
他思慮了片刻,便對龍廷軒道:“讓鷹組多留意著太子府和惠王府。朕今晨雖然應太后之命,讓軾兒留在陰山留意韃靼那邊的動靜,但惠王門下謀士奇多,還是不得不防。”
龍廷軒懶懶一笑,拱手領命。
龍廷軒這廂下去安排,一面又在等著惠王歸途時傳來的訊息。父皇讓惠王拖慢幾日行程,想必太子那邊的準備也能更充分才對,他只稍耐心等待著惠王那邊傳來噩耗便成了。
太子若是知道他這一招螳螂捕蟬後,身後還有一隻等待伺伏等待的黃雀等著坐收漁利。估計該暗恨自己道行太淺,白白被人當槍桿子使了一回兒,費勁心機卻是為了他人做衣裳。
龍廷軒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和規劃。便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關注辰逸雪。他只想著將辰逸雪拉下水,入了朝堂這渾水中,看他還能多幹淨?嚐了權勢的滋味,還當真沒有幾個人能不為所動,甘願被打回白身的。只要他在朝中為官,倒時候想拿捏住他,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想到三娘對他那份情有獨鍾,龍廷軒便不覺心中一陣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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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天緊鑼密鼓的調查取證,事情終於有了進展和眉目。
劉景文對刑部眾人的調查。自然沒有收到什麼效果,不過是從這幾個深處高位的背景入手調查後。才抽絲剝繭,查到刑部左侍郎姚勁與沐千山的關係非同尋常。
姚勁的父親與沐千山曾經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姚勁的父親當年在與韃靼的那一場戰役中犧牲了,而姚勁當年只是一名小兵,沐千山憐他乃是忠烈之後,便親自帶在身邊教養,二人之間的感情,形同父子。
沐千山被英宗下獄,姚勁卻從此掩下了二人之間的關係,一心報銷朝廷,努力爬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這一切都是為了沐千山。
這也是為何外面的人能順利地將地道挖到沐千山牢房中的原因,是因為姚勁給了便利和幫助。
查到這一實情後,劉景文第一時間稟報了英宗,英宗怒拍了一下案几,騰然而起,命劉景文立即拿了姚勁來見他。
姚勁此刻正安然坐在吏部大牢的牢房內,見劉景文帶著人走到他所在的牢房外頭,不由抬起一張鬍子拉碴的臉,含笑道:“你來了?”
“你知道我會來找你?”劉景文有些驚訝,前兩天的盤問,他一切如常。
“從協助你調查的那個辰郎君發現地道的那一刻開始,我便知道你遲早會查到我身上。可惜我們這樣周密的計劃,竟會被他看破,不過也沒有關係,只要沐大人還在,不到最後關頭,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姚勁哈哈笑道。
他說完,起身走到牢房門口,蹲下身子。劉景文完全沒有料想到他下一步的動作,只見他飛快的將碗盞裡的飯菜倒掉,將碗敲爛,拾了一塊碎片抵在自己喉間,看著臉色驟變的劉景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