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因金元要留金子和辰逸雪用晚膳,她便退下去準備晚膳的膳食。
辰逸雪不喜歡家長裡短,金元便挑了一些案子與他說,翁婿二人這才找到了共同話題,很快便熱絡了起來。
金子趁著空當,在宋姨娘的引領下去了紅姨娘的院子看新添的弟弟六郎。
紅姨娘當初生六郎的時候吃了些苦,大夫囑咐紅姨娘要好生將養著,而她又固執地要自己帶兒子,身子恢復得較慢,金元只好讓宋姨娘多照拂著,又撥多了幾個婆子過去伺候。
聽三娘子來訪,紅姨娘忙讓丫頭伺候自己起榻更衣。又讓奶孃去將六郎抱過來。
一通忙亂後,金子和宋姨娘已經到了院子裡了。
紅姨娘忙讓丫頭打起簾子,自個兒籠著一件秋香色的風毛對襟長襖迎了出來。
“三娘子來了。快請進來!”她看著金子,笑眼彎彎。沒有了記憶中的木訥和羞怯。
金子有些意外,當了母親的紅姨娘比之前豐腴了不少,臉圓圓的,隱隱露出了雙下巴,性情似乎也開朗了許多,看來這一年來她過得不錯呢。
金子也露出溫和的笑意,喚了一聲紅姨娘。
宋姨娘上前去,語氣帶了幾分嗔怪:“大夫不是說你不能吹風麼。出來做什麼,三娘子又不是外人,還能怪了你失禮了不成?”
紅姨娘忙說了一聲不妨事,側身將金子先迎進,一面吩咐丫頭趕緊兒上茶。
屋裡燒了地龍,金子一進屋便感受到了一股融融的暖意,初進來還好,呆了片刻後,便覺得後背隱隱冒出了汗。
金子見紅姨娘在屋裡還套著夾襖,心想她月子裡許是受了寒。此刻燒地龍,倒也不驚奇了。
寒暄著問了幾句後,紅姨娘便讓人將六郎抱了來。
須臾。便有丫頭打起簾子,是奶孃從西廂將包在襁褓裡的六郎抱過來了。
金子從圓腰胡床上下來,看著奶孃懷裡那糰粉團似的,軟綿綿混著的奶香的小娃娃,竟有些激動。她有種躍躍欲試抱一抱六郎的想法,可雙手比劃了一下,竟不知從何下手,惹得宋姨娘和紅姨娘哈哈大笑。
六郎被屋裡的笑聲吵嚷到,小小的嘴兒張合著。小腦袋往奶孃懷裡拱了拱。
金子忽然間覺得生命真的太神奇了,從兩個細胞的結合開始孕育。到一朝的分娩,再慢慢長大成人。。。。。。
不知為何。看到六郎那小小的身子,她眼眶陡然就紅了,眼前似乎迷濛起了一層水霧。
紅姨娘見金子一直看著六郎笑,便上前打趣道:“三娘子如此喜歡小娃娃,那可要趕緊兒生一個,女人不僅要嫁得如意郎君,還要生一個孩子,那才算是完滿!”
金子再一次被紅姨娘的話震到了,她的改變實在是太大了。。。。。。
宋姨娘也附和一句:“可不是?三娘子和世子爺都長得好看極了,以後生的孩子,不定多可人心呢。。。。。。”
金子臉頰微紅,不過紅姨娘的話,她倒是聽進去了。
一個完滿的家庭,怎麼能少了孩子呢?
三個女人一臺戲,再加上聊的是孩子的話題,這讓宋姨娘和紅姨娘很對付,屋內一時間融洽和樂,倆當了孃的女人,更是滔滔不絕地給金子灌輸了不少育兒經。
一個下晌很快過去,直到快用晚膳的時候,金子才起身準備告辭,臨出房間時,她似想起了什麼,忙將自己手上戴著的一個珊瑚手釧褪下來,放到六郎的襁褓裡,權當給這個新添弟弟的見面禮。
回正院用過晚膳後,金子跟金元說他們二人想回偵探館看看,夜裡就直接回辰莊歇下了,讓金元不用給他們收拾院子留門了。
金元也不勉強他們,他曉得辰逸雪的脾性,拘著他們在府中,也只會讓他不自在,便由著他們去了。
外面天色已經暗沉下來,鴉青色的天際掩映著遠山,視線處是朦朦朧朧影影綽綽的一片兒,如同潑墨被水暈染開來一樣。
坊間漸次升起了燈籠,一閃一閃,猶如點綴在暗夜中的明珠。
金子坐在窗邊,瞟了眼外面快速往後倒退的街景,回頭看辰逸雪正閉著眼睛假寐,斜倚在軟榻上,顯得有些疲憊。
“怎麼了?累了麼?”金子挪過去,將披風蓋在他身上。
辰逸雪睜開星子一般璀璨的瞳眸,笑道:“沒有!”
金子忍住笑,心裡卻是明瞭的。
辰大神一向清冷淡漠,倨傲寡言,總覺得與思維不再一個層次人說話費勁且無聊,可偏偏金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