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靜默著,整個龍乾殿靜謐無息。
而後福公公在英宗的示意下,拿出昨夜就寢前書就的聖旨,高聲唸了出來。。。。。。
。。。。。。
早朝結束了。
朝臣們三五成群的走下龍乾殿的漢白玉石階。
龍廷軒眯著眼睛走出大殿,抬頭望著天際,東方,一絲熹微的朝陽努力地鑽破雲層,吐出新年裡的第一抹斑斕的霞光。
陰霾已經散去,終將迎來新的光明!
朝臣們紛紛上前,含笑恭賀龍廷軒。
龍廷軒只是淡淡一笑。
賞下來的金銀財帛對他而言,不過是身外之物,沒有什麼值得慶賀的。
英宗到底還是心軟了啊,只將太子和惠王貶為庶人,終身圈禁。不過薛氏和蕭氏兩族卻沒有那麼好運了。英宗幾乎都將罪過推到了他們頭上,彷彿那場變故,是薛氏和蕭氏才是始作俑者,罪無可恕。
薛艋掌管禁衛軍,卻參與叛亂,薛氏一族殺的殺,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而蕭氏一族,英宗則看在蕭太后的面上,留了一脈香火,其餘的,都圈殺的了。
這世上,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被牽扯其中遭流放發賣的官家,被破門而入的官兵強行帶走,哭喊呼救之聲,響徹雲霄。。。。。。
☆、第五百一十八章試探
朝堂上一番動盪清洗過後,隨著時間的遷移,漸漸趨於平靜。
太子與惠王謀逆的事情似乎已經揭過,但其中所牽扯到的傳國玉璽的調查,英宗卻沒有懈怠過。
憲宗目前手中沒有傳國玉璽,英宗是可以百分百肯定的,但他卻不能確定太子起事的事情,究竟跟憲宗有沒有干係。省吾宮目前除卻擺在明面上的禁衛軍之外,還有暗衛暗中盯梢,省吾宮內的一舉一動,皆在英宗的掌控之內。
正月十四,內務府送了元宵過去省吾宮,送元宵的老太監,正是上次憲宗送小匕首給他把玩的那位張公公。
張公公入宮四十餘年了,因他老實不善於溜鬚諂媚的個性,在宮中沉浮四十餘載,卻依然停滯在內務府裡當個少監。在內務府,基本沒人看得起他,他之所以被打發來伺候省吾宮的上皇,不過是因為這份工作無人願意做罷了。
不過張公公與憲宗卻是一見如故,閒暇送東西過來的時候,他也願意在省吾宮裡幫著拾綴拾綴,順便跟憲宗說說宮裡的情況。
張公公是一個親和隨意的人,他不曉得自己與憲宗如此親近的相處,會惹來了之後的一場禍事,將自己的性命搭送進去。
暗衛營明白英宗對憲宗的忌諱甚深。當他們發現憲宗曾送匕首給張公公,而張公公又的的確確與憲宗交往密切後,其特務的本能告訴他。可以利用這二者之間的關係,給上皇憲宗擬一個意圖密謀復辟的罪名。
暗衛營將這件事暗中告訴了英宗。果然,英宗緊緊地攥緊了時機,將內務府派去省吾宮伺候的人全部扣押了起來,隨後全部送到暗衛營,嚴刑拷打,輪番審問。
逍遙王府裡的龍廷軒聽說了這個事情,抿著嘴半晌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外頭暮色四合,風攜卷著一股陰冷的氣息迎面而來。他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嗤笑了一聲。
手足之情。。。。。
手足之情算個屁!
不僅龍廷軒如此感慨,此刻乾坐在黑暗中的憲宗也是這麼感慨的。
他直到今時今日才發現,自己的親弟弟,是個比耶律更加恐怖的敵人。
耶律文化不高,野蠻粗魯,卻還算是比較講義氣的人,說話算數。而他的同母胞弟,為了自己的皇位,無時無刻不在尋思著理由和藉口。要將他這個一無所有的人往死裡逼。。。。。。
英宗,實在是太過分了!
可目前的他,什麼也做不了啊。身邊,沒有支援他的勳貴,沒有支援他的大將,他什麼也沒有,就如砧板上的魚,任人烹殺卻又無從掙扎。。。。。。
黑暗籠罩在周圍,他安靜的坐在木榻上,唯有一雙清明如許的眸子,在幽暗裡瑩瑩閃動。
憲宗慢悠悠的起身。走到內室,將藏在木榻底下的一個黑色的檀木匣子找出來。
上面蒙了一層厚厚的灰。
修長的手指將浮塵撣去。開啟盒子,裡面平躺著一塊水頭極好的九龍玉玦。
自韃靼回來後。憲宗就沒有再佩戴過這一塊九龍玉玦。他這麼做其實只是想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他為了大胤朝的江山社稷著想,儘管處境艱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