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額頭的青筋已將開始凸起。
林氏離金昊欽較近,已經能感受到他幕天席地席捲而來的怒氣,剛站起來要安撫勸說,便聽金妍珠又敘敘說道:“阿兄你想知道是誰傳播她自甘下賤行仵作賤業的事情麼?好啊,我告訴你,是我做的,是我派人去買通那些乞丐讓他們將金瓔珞行仵作之事的經過捅出去的,這算哪門子謠言?這是真真實實明明白白髮生過的事情!我只是將她不敢在人前坦露的一面昭告天下而已,她就是個戴著假面具偽善的賤人,敢做就得敢當啊,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麼,實事求是難道有錯麼?”
林氏站了起來,厲聲喝了金妍珠一句:“妍珠,你閉嘴!”
金昊欽渾身顫抖著。
他眼中的迷霧散去,雙目一片赤紅,回頭看著被林氏呵斥而滿臉委屈的金妍珠說道:“夠了,妍珠。你張口賤人閉口賤人罵的那個人,是我的妹妹,是你的姐姐。”
金妍珠冷笑,“賤人也配當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只有一個就是阿姊!”
金昊欽也跟著笑了笑,只是眼中的笑意已經不復往日的寵溺,而是佈滿了陰鷙,連林氏也覺得心底一沉。
“你說阿兄為何不問問母親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問問你的容顏為何會變成這樣?呵,那是因為阿兄已經不需要問了,阿兄已經知曉了經過。你怪阿兄質問你,妍珠,那你且說說,為何瓔珞要這樣待你?”
“瓔珞從小孤苦,我這個做兄長的,從不曾給予她一個兄長該有的寵愛和照顧,那才是我同胞嫡嫡親的妹妹啊,我不曾用待你和綺繯的十分之一愛護對待過她。她不曾怨恨我們什麼,她只是想要好好的生存下去,好好的活著而已。為何你不肯給她一份安寧?她說過,跟咱們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可是你,竟然被嚴素素三言兩語鼓動,聯合他人迫害自己的胞姐,幸而是瓔珞警醒,若是她中了計,那你說她這一生,又待如何?世俗還能容許她活下去麼?你這麼做的時候可有想清楚後果?你這是在逼迫她去死,你就跟取人性命的劊子手有何分別?”
金昊欽的聲音已經完全的哽咽了,他只要想到自己的親妹妹曾經被置於那麼兇險的境地,而自己卻渾然不知的情況下,便覺得渾身的每一條神經都在劇烈的抽痛著。
“昊欽,不是那樣的,妍珠壓根兒就沒參與,那都是嚴素素做的,你不能這樣誤會她!”林氏忙著急地解釋道。
金昊欽擺了擺手,看著神色變幻不定的林氏,苦笑道:“母親,沒有誤會,哪裡有什麼誤會!”
“是三娘跟你說的?”林氏睜著眼睛看金昊欽問了一句,又生怕他聽信了金子的言辭,忙又補充道:“那天是嚴素素請妍珠去參加茶會,母親就知道,嚴素素這是要利用妍珠,她根本就是知道妍珠曾跟三娘在慈善齋宴有爭執,彼此處得不對盤,所以這才想要利用妍珠當幌子,為她自己所做的事情遮掩。昊欽,妍珠其實也是被騙了啊,她怎麼可能對三娘做出那樣的事情?你想想是不是?自己的親人哪能比不上一個無關重要的旁人,是不?”
金昊欽看著滿含期待神色的林氏,輕輕拍了拍她抓著自己袖子的手背,笑道:“母親,事情的真相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有沒有做過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當事人知!”
林氏有片刻的怔神,她往後退了一步,喃喃道:“你還是信了,你相信三娘說的,卻不相信母親說的!”
“瓔珞,她什麼都沒有跟我說,連提起一個字都不曾!”金昊欽唇角咧開,笑意嘲諷。
這就是做人的區別啊。
他今時今日才看清楚,看透徹
為了三娘不再受到任何惡意的傷害和攻擊,金昊欽覺得有必要跟林氏和金妍珠好好交交底兒。他沉吟了片刻,整理好思緒,才啞聲說道:“母親知道這次傳得滿城風雨的謠言是如何一夕平息下來的麼?”
金妍珠和林氏同時抬眼看著金昊欽。
“是逍遙王給父親的壓力。他看重三娘,也尊重三娘,不僅僅是因為三孃的為人處事讓他青眼,更重要的一點兒就是,他欣賞三孃的驗屍技術。小刀陳的案子、折衝都尉的案子、庵埠縣裸屍案的案子、芳諾的案子、嶽山的案子、州府媚孃的案子、包括這一次鄭玉的案子,三娘都對於屍檢做出了極大的貢獻,可以說案子能在短時間內破獲,三娘功不可沒。逍遙王惜才,怎能讓一個謠言就將三娘摧毀?”
“鄭玉的案子就發生在咱們桃源縣,母親和妍珠你們應該聽說過,姒喜縣主幾番求情,可逍遙王依然頂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