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心裡明白,逍遙王會那般,只是因為心裡還放不下。
他是真的喜歡金子,若非一旨賜婚聖旨,將一切做了定局,或許他不會這麼容易放手。
蕙蘭郡主心中暗歎一口氣,擔憂與喜悅參半。後來在端肅親王和辰靖的勸說下才漸漸拋開了心結。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活在當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金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神色,但很快便收了起來。她謝過蕙蘭郡主後。捧著一對瓷瓶,回了廂房。
金子將裝著瓷瓶的錦盒放在榻上,蹙眉沉思著。
她很久沒有見到龍廷軒了,自從他上次跟自己說要去陰山,而後,他回來後,也不曾找過她。
是因為陛下賜婚的原因吧?
他知道他們絕無可能,所以,放下了?
這瓷瓶。只是單純的賀禮麼?
辰逸雪剛從父親辰靖處回來,見金子正對著一對白玉瓷瓶發呆。不由蹙起了眉頭,快步走到榻邊坐下。擁住金子,關切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金子搖搖頭,笑道:“這是逍遙王送的,母親讓我自己保管!”
辰逸雪掃了白玉瓷瓶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淡淡道:“那便收起來吧!”
他心裡沒有不舒服,誠如他所言,像三娘這般美好的女子,龍廷軒會喜歡上,還算他還有點兒眼光。不過現在三娘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他在愛情上,是最大的贏家,犯不著為了一對瓷瓶不快,他的心眼是很小,但不在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上。
見辰逸雪沒有什麼不自在,金子便放下心來,將瓷瓶放回錦盒裡,收進了箱籠。
。。。。。。
用過晚膳後,蕙蘭郡主便安排他們二人進宮去謝恩。
白天英宗要處理政務,且宮中行走朝臣眾多,多有不便,便請旨晚上進宮,再爭取宮門下鑰之前歸來,這樣,便不必在宮中逗留太久,這是蕙蘭郡主的苦心。
宮中的規矩,金子都懂,可蕙蘭郡主還是盡著婆婆的職責,跟金子耐心交代了一遍,又讓自己身邊調。教的大丫鬟芝蘭陪在金子身邊一道進宮,若有不當處,才可暗中提點。
金子不卻郡主好意,帶了芝蘭和笑笑,與辰逸雪一道乘車往宮裡去了。
馬車在朱雀門停下,因事先有報備,便有內侍候著,抬了步輦,引著二人入內。
英宗在養心殿接見了他們。
福公公給金子和辰逸雪備了茶,二人跪在蒲團上,誠摯的磕頭敬茶謝恩。
英宗喝過茶,又給了二人一些賞賜。
金子和辰逸雪再次叩謝皇恩。
英宗便讓他們都起來,順便拿起案几上的摺子遞給辰逸雪,含笑道:“端肅親王給逸雪你請封世子的摺子,朕已經看過了,如今你已經成家,這名分也該定下來了,朕擇日就將聖旨頒佈下去,以後可要對親王盡足十二分的孝道!”
辰逸雪神色依然是淡漠的,沒有因英宗的話而有所起伏。只是接在手中的摺子,似乎沉若千鈞。
他會一如既往地敬重孝順端肅親王,但世子之位於他而言,就像一把枷鎖,將他牢牢的扣在那個位置上。這不是他理想中的生活,也不是他所追求和嚮往的生活。
辰逸雪抬頭,看著英宗語氣淡然問道:“尊老愛幼乃是人倫天道,兒不敢忘。只是陛下,這世子之位可否改由逸然繼承?”
英宗有些訝異地看著他,問為何要將世子之位推出去。
辰逸雪便將這些年自己身體病弱,長年在莊子修養。不管俗物的事情一併告訴英宗,而逸然雖為弟弟,卻能挑起擔子。獨擋一面,無論是從哪個方面分析。都比自己更加勝任世子之位。
這番話讓英宗越發欣賞起辰逸雪的胸懷,這世人大多為了名利、權勢、地位而追雲逐日機關算盡,難得還有這般淡泊之人,彷彿堪透一切般無慾無求。
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讓他越發滿意,也越發放心他承襲端肅親王的爵位。
端肅親王從跟隨先皇立下不世戰功,這世襲罔替的爵位,是先皇親封。
不過英宗心中對他始終有些顧忌。兄長憲宗與端肅親王關係非常好,年少時常跟著端肅親王學習武藝兵法,對親王敬重有加,亦師亦友。憲宗被俘,端肅親王當年是主張將陰山邊境兩城割讓給韃靼,談和迎回憲宗的,只是當時朝中另一股勢力堅決反對,這才沒有成行,英宗也因此被推上了寶座。
而後親王便因身體有疾,主動上繳了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