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笑著說碰了肩膀而已,不嚴重,沒事的。
辰逸雪眸光移向內監,漠然中透出一股寒意來,金子忙拉住他,也是他們剛剛沒注意呢,雙方皆有過失,不是小太監一人的錯。
辰逸雪便握緊了金子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背。緊接著,他的手猛地收緊,力道過大,讓金子不由蹙起了眉頭。
“怎麼了?”金子問道。
辰逸雪冥黑的眸子緊緊地鎖著地上的紅漆托盤,那刺目的紅和那邊沿熟悉的描金花樣。彷彿一條導線,瞬間將他掩埋在深處的夢境再次牽了出來。
他倏地閉上了眼睛,腦中浮現出夢境中的那個情景。
那個女子不停的磕著頭。哭喊著,乞求著。可那個年紀稍大的婦人無動於衷,只冷冷看著她,揚手讓人送來了一個托盤。
就是這樣的托盤,鮮紅得如血一般,描著金漆,上面放著毒藥、匕首和白綾。
幕簾後面的那個小兒拼命地掙扎著,他要跑出去,可大手緊緊的拉著他。力量之大,不是他小小的力量可以抗衡的。
紅色的血液幕天席地是湧來,那個女子的鮮血越來越多,越來越急,蔓延至小兒身邊,彷彿就要淹沒到他的胸膛。。。。。。女子時而悲痛哀求,時而絕望淒厲的聲音和著血腥味兒,在他周邊徘徊不止。。。。。。
辰逸雪的心猛的抽搐起來,那個女人究竟是誰?還有那個孩子又是誰?
夢中的場景,他終於明白是在哪兒了。是在宮裡,只有宮中才會有那樣富麗堂皇的宮殿,才會有這樣的托盤。。。。。。
他的腦袋一陣刺痛。白皙的額角有冷汗滑下。
金子被他的反應嚇到了,焦急的喊了聲:“逸雪!”
“沒事!”辰逸雪睜開眸子,看了一眼跪地磕頭的小太監,淡淡說了一聲起來吧,便拉著金子往甬道走。
薄唇緊抿著,這是不想說。
金子看了他一眼,眼中有心疼,也有疑惑,但沒有問出口。
辰逸雪的心情還沒有平復過來。他總覺得那個夢,或許不是夢。而是真實存在過的事情。母親說他六歲那一年生了一場大病,然後失憶了。夢中的那個孩子,年紀差不多也是六歲,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他自己本人?
那麼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又是誰?
他心口升騰起一股壓抑的感覺,那種感覺,很熟悉,在辰莊的那一年,他時常與這樣的感覺為伍。
金子悄悄地掙脫了他的手,反手將他的扣在手心裡。
辰逸雪側首看著她,露出清淺笑意。
心頭的不適很快便驅散了。
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他身邊還有一個摯愛的人,這個世間最親密的人,他承諾過,會給她幸福,他不該再糾結於那個夢境。。。。。
在朱雀大門門口,金子和辰逸雪遇到了久不見面的龍廷軒。
龍廷軒站在不遠處,含笑看著他們,只是那笑意再不是往日裡看到的那般散漫不羈。金子有些愣怔的看著他,以前的他,就算給她腹黑的感覺,但他的笑意,卻是真切的,不像現在這樣,流於表面,皮笑肉不笑。
忽然間,金子覺得龍廷軒很陌生。
辰逸雪也是淡漠的笑了笑,點頭打了招呼。
龍廷軒沉吟了一息,這才上前寒暄幾句。
“一轉眼,你們都大婚兩個多月了。。。。。。”龍廷軒看著金子,啞聲道:“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夢似的!”
金子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柳若涵是辰逸雪的表妹,上次又是跟著蕙蘭郡主一起入宮參加的春宴,金子不能裝聾扮啞,略一沉吟後,便開口道:“聽說王爺大婚在即,恭喜了!”
龍廷軒冷冷一笑,那笑意滿是戲謔。
緊接著,他的心猛地像被什麼刺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又鬆開。
本想客氣的回應一句謝謝,可那話堵在喉部,吐不出來。
“要回去了麼?”龍廷軒問道,這次問的是辰逸雪。
辰逸雪嗯了一聲,拱手道:“王爺這是要入宮請安吧,在下便不打擾了!”
龍廷軒笑了笑,道了一聲慢走,立在原地,看著辰逸雪和金子上了馬車,離開朱雀大門。
他眼中澀澀的,在門口停留了片刻,俊臉揚起清冷笑意,轉身步入宮門。
第四百九十章疑問
龍廷軒先去了養心殿給英宗請了安。
他近些日子在朝堂上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