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瑤禾也不客氣,認真的挑了一個杏黃色的,懶懶道:“你們一個個都是手巧的,偏還喜歡在我這手拙的人面前現。我才不和你們客氣呢。”王瑤禾在這方面的造詣大約只是比容潔好一些,恰好可以裝裝大家小姐的樣子,不過她倒是看得很開,反倒經常以此來使喚周清華和崔錦繡。
周清華也挑了個秋香色的收起來,然後左右瞧了瞧,見人不多便建議道:“要不我們在這附近逛一逛吧。單是在這等著也挺無聊的。”
“唉。。。。。。我算是瞧出來了,清華你也就是個閒不住的,面上還學的乖乖的。”王瑤禾把扇墜子掛在扇子上,試著小小的搖了搖,露出端莊溫文的笑容。
周清華半點也不在意被人拆穿本性,瞥了眼王瑤禾淡淡道:“我這難道不是和傳說中‘端莊溫文’的王小姐你學的嗎?”她故意把“端莊溫文”這幾個字咬的重了點。
崔錦繡被她們兩個互相挖苦的對話逗笑了,抬手用袖子掩著唇笑道:“先去逛逛也好,正好看看等會兒要剪什麼花。”
不過也不能說去逛就去逛,周清華還是得上前先和自己的姑姑成王妃說了一聲。
成王妃冰雪似的臉上沒有半點變化,只是緩緩的點了點頭:“若是喜歡就在這附近逛一逛吧,”她頓了頓又交代道,“也別走遠了,過一會兒就開宴了。”
周清華重新行了個禮,這才拉著王瑤禾以及崔錦繡告退。
小道兩邊沿途都擺著正開著花的花盆。有牡丹、芍藥、雛菊、杜鵑、球蘭、金盞菊、馬蹄蓮等等。。。。。。
王瑤禾認真的瞧了瞧,有些猶豫的問道:“你們準備選什麼啊?”
崔錦繡蹙起秀眉凝神想了想,纖長白皙的手指便指著金盞菊道:“我選這個吧。我在家的時候有時就會用這個泡茶,清涼去火氣。”
王瑤禾看了看還在猶豫的周清華,索性便先說了自己的想法:“都說‘牡丹王,芍藥相於階’。要不我選支芍藥。”這樣一說,她反倒有些興趣起了,“去那邊看看還有什麼品種的,我要選支好看些的。”
周清華還沒想好要選什麼也就順水推舟的跟著她們往另一邊走去,只是後面卻忽然來了個穿著宮裝的年長女官:“周小姐,太子妃殿下想請您過去一趟,說一說話。”
周清華心中微動,面色卻不變,反倒微微笑了笑:“可有什麼信物?”要是來個人說句話就跟著走,自己還真是傻子了。
那女官躬身行了個禮,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牌子遞給周清華,彬彬有禮的道:“殿下正在廂房等您呢。”
周清華見那名牌並無差錯,便對著王瑤禾她們小聲交代了幾句,這才跟著女官走過去了。
謝晞雲果真正在廂房中休息,她看上去有些疲倦,連那精緻的妝容以及華麗的服飾都掩蓋不了那種根深蒂固的疲倦之色。而過去那種冰雪女王一般的高傲早已化作了水一般的蒼白與憔悴。
只這一面,周清華就知道:她定然過得不好,非常不好。
謝晞雲抬眼看見周清華進來,輕輕地和左右點了點頭。會意的丫鬟輕手輕腳的退了小去,還順便帶上來門。
“不知太子妃您找臣女有何要事?”周清華端端正正的行完禮,這才用恭恭敬敬的語氣開口問道。
謝晞雲扶著額頭低低笑了一聲,像是苦笑,等她再抬起頭時卻還是那種蒼白冷淡的模樣:“你別想太多,我只是想問一問,你姐姐,她還好麼?”
“多謝殿下您的關心,家姐年前剛剛誕下嫡子,如今正在修養身子,夫妻和睦。”周清華一板一眼的回答著,還有些壞心的故意拿“夫妻和睦”這種詞來膈應一下謝晞雲。
謝晞雲嘴角卻浮現出淡淡的笑影子,彷彿放心了些的樣子,也並不諱言自己處境的艱難:“那便好。。。。。。我總覺得她比我會過日子,如今果然過得也比我好。”陽光從外邊透過紗窗照進來,將謝晞雲那蒼白的臉照的透亮,有一種冰肌玉骨般的美麗。周清華卻覺得,如今的謝晞雲便好是一尊珠寶堆砌的神像,毫無一絲人氣。
這一刻,周清華也忍不住動了動所謂的惻隱之心,她小小聲地道:“太子殿下其實心腸挺軟的。殿下不妨把話說開,也算是緩和一下夫妻的感情。”話說完周清華就有些後悔了——叫你逞英雄,人家夫妻的事關你什麼事?
好在謝晞雲也不在意,聞言只是皺著眉頭搖搖頭,聲音依舊冷冷的:“沒用的。他心腸是很軟,硬起來卻也很硬。”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微微笑道:“好了,我就只是想問你點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