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只有陛下能說得出口了,賀盾被悶在他懷裡,面紅耳赤,生怕他再說出些不合身份的話來,忙道“阿摩,快睡罷。”
楊廣樂出了聲,摟著懷裡的人閉上眼睛,年歲越長,這般抱著她睡就是折磨的自己,抱上一會兒心猿意馬不說,身體還會滾燙髮熱,又捨不得撒手,只好冰火兩重天硬生生受了這美人恩。
第83章 也算邁出一小步
楊廣調任雍州牧,內史令,九月著領兩萬大軍到達長江下游廣陵,與陳朝國都建康遙遙相望。
恰逢是南方收割糧食的季節,隋軍長江北岸屯駐大軍,聲威赫赫。
對岸的陳將緊張戒備,只得下令讓田間忙於收割計程車兵百姓們放下手裡的活計,集結備戰。
楊廣只派兵小戰騷擾,南方糧草多置於茅屋之上晾曬,隋軍派人逐處焚燒,攪和得陳朝駐軍大為火光,以牙還牙,時不時也派軍渡河偷襲,喬裝潛入,多以燒燬隨軍的船隻糧草為主。
楊廣不以為意,任舊練兵威嚇他們,待江南各處落了三五次傾盆大雨,斥候來報陳朝穀子來不及收割,許多爛在地裡成了廢糧,隋軍這才消停下來。
楊玄感與楊廣自江邊回了營帳,掀簾進了營帳便大笑道,“高僕射出了個好主意,我看陳朝被折騰得人仰馬翻,今次的春耕也耕不成了,他江南餘糧再多,也經不住折騰幾回的。”
楊廣點頭,南船北馬,陳朝拒守長江天塹,大隋是馬上打江山,並不擅長水上作戰,北齊、北周多年以來,出兵陳朝多是鎩羽而歸,這些年朝中武將頻頻上請平陳,父親卻慎之又慎,並不輕易擾動與陳朝交好的關係。
父親北定突厥、肅清內外,大隋確實有了平陳之力後,這才將集中精力商討此事。
此前父親一再拒絕陳將歸降,遣送使臣出使陳朝,特意囑咐使臣謙恭有禮勿以言辭相折,勒令沿江將士堅守拒敵,不得主動出擊,諸如此類的言行經年累月,陳後主越發輕慢驕縱,狂妄自大,沉迷聲色大軍壓境全然不自知,和父親的這些政舉是分不開的。
四年前父親便任命元壽前往淮浦監修船艦,四年時間的韜光養晦,周詳謀劃成果卓著,給陳朝織造了一張天羅地網,拿下陳叔寶和建康,只欠合適的時機了。
楊廣十分清楚父親想要一統天下的宏願和意圖,越是如此,越讓他心驚佩服。
大隋兵馬強壯,陳朝昏君當道,若換成是他,只怕早已大軍壓境,揮軍南下直取建康了。
耐心,對比起父親,他還是太著急了,缺乏足夠的耐心。
這段時日潛入陳朝的探子一波跟著一波,楊廣又拜訪請教了一些南朝詳將王頒、周法尚等人,探清楚陳朝的情況,事實並不像他想的這麼簡單。
江南富庶,兵馬強壯,朝中也不乏賢臣良將,並且江南人文華底蘊強,街邊姬子,三歲小兒,多有識文斷字,時人多讀書,人才濟濟,再加上糧倉豐滿,若非昏君當道,平陳一事,只怕還得掂量一二。
陳叔寶醉生夢死,仗著長江天塹有恃無恐,驕縱輕慢,放心吃喝玩樂詩酒江山。
父親這一舉,可謂對症下藥也。
楊廣想清楚了這些,這幾月來因著實權被架空,不得有所作為生的鬱氣都散了不少,在上首坐下來,朝楊玄感吩咐道,“聽賀若弼的安排,玄感你帶幾隊人馬,在江邊上輪番打獵,繼續麻痺陳軍。”
楊玄感聽令行事,楊廣又吩咐旁邊候著的張默言道,“與陳朝人做生意,賣掉老馬,從他們那大量購買船隻。”
張默言行禮,躊躇問,“陳國人奸詐精明,定不會與我們誠心做生意,我們給真金白銀麼?”
楊廣點頭,“給,照賀將軍的意思辦,給了破船也接著買便是。”陳軍定會以為他們大隋軍將在馬上待慣了,並不擅長造船水戰,時間日久,戒心和警惕心自然會放下來,他此次的任務,是在隋軍五十萬將士排程安排好之前,繼續麻痺陳後主,靜候天聽。
全盤計謀都是父親與諸臣商議好的,再加上韓擒虎和賀若弼兩員猛將在側,他一個掛名的內史令,實在沒什麼可建功立業的地方。
楊廣深吸了口氣,對著輿圖仔細在心中勾勒戰略戰策,從粗至細有了周全的一整套,再拿過父親給的錦囊密信翻看了,兩相比較確實無多大差別,心裡這才舒坦些。
平陳之事事關國家安危,父親不放心交給他,也是情理之中。
蕭摩柯、任忠、魯廣達、陳叔慎等等陳朝良將,三五月的時間,他對這些陳將的性情本事特點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