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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廣搖頭,這兩人非池中之物,官階高,或者再過幾年,他還當真不好上門,道謝這種事便需趁熱,過了時候,便不是那個意思了,“我們在長安待不了幾日,且政務繁忙,你去安排罷。”他想與這二人結交,回幷州一回便是許多年,現在走動的機會放在眼前,或可一試。
銘心便不再多說什麼,應聲去準備了。
楊廣抱著賀盾先去了浴池,本是想自己給她洗漱,見她昏睡著不知世事,難得正人君子了一回,叫了個婢女進來伺候她洗浴,人放進溫水池子裡,洗好又把水放幹,擦乾身體換上衣服便可,動作輕一些,未必能弄醒她。
楊廣囑咐過,自己去旁邊的浴池收拾妥當了,等婢女給她洗好換上乾淨的裡衣,又把人抱回了臥房,拿過些父親佩戴過的玉石堆在被褥上,見她眉目舒展了一些,心說她這麼睡著倒解了些難堪,他昨晚被她傷透了自尊,這會兒當真還沒想好該拿什麼態度對她。
昨晚的事夠他銘記終生的,這時候想起來依然牙癢癢,想咬她,讓她疼一疼。
這件事也千萬不能洩露出去,百姓朝臣好聞皇家秘聞,晉王妃千里追夫的事明面上無人議論,暗地裡卻都傳笑了好幾個月,昨晚的事,若是走漏了風聲,可真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一會兒進宮侍宴,大哥也在,昨夜晉王晉王妃兩人一前一後提前回了府,這會兒指不定有什麼新說法了。
楊廣額頭突突跳了兩下,暗自吸了口氣,自己坐去了案几前,暫且把旁的事壓在一邊,接著看幷州傳回來的政務。
時值午間,銘心過來叩門說時間差不多該入宮了,楊廣便讓銘心喚個婢女進來把賀盾叫醒。
“啊?”銘心有些摸不著頭腦,以往有阿月在的地方,主上都讓他們站得遠遠的,請婢女來叫阿月起床,認識這麼多年,還是頭一遭,“以往不都是主上自己動手麼?”
楊廣抬頭看了銘心一眼,銘心嘿嘿笑了,不敢再多說什麼,聽吩咐使了個小婢女進來。
賀盾醒來便覺得臥房裡氣氛很不對勁,楊廣坐在書桌前安安靜靜處理公務,卻存在感極強,不容忽視,沒一會兒她眼皮都跳起來了,大概是沒睡好的緣故。
銘心說午間進宮吃飯,晚間去貞縣公成安公家登門道謝。
賀盾點頭表示知道了,穿戴洗漱好,朝楊廣說了聲早沒得應答,見他在處理公務,便也沒擾他,自己出去院子裡活動了下痠軟的身體,她方才洗漱的時候照了照鏡子,雖是青黑了眼圈,但精神還不算很差。
然後沒一會兒陛下便耳不旁聽目不別視的從她身邊過去了。
賀盾身上穿著王子妃的正服,梳著端莊的婦人髮式,兩人本是要一起進宮陪楊堅獨孤伽羅用午膳的,兩人合該一起走,賀盾再看不出陛下是生氣便是眼瞎了。
想想便知道定是因為昨天的事,這下賀盾也不知該說什麼了,不過先道歉該是沒錯的。
賀盾扶著頭上的釵飾,幾步追上去,跟在他身邊邊走邊解釋,她沒睡夠,身體又被藥折騰了一回,這麼一小會兒都氣喘吁吁的,“阿摩,昨晚上的——”
楊廣額頭上縱起些青筋,一把擁過她掩住她的唇,警告道,“暗衛還跟著,你想將本王自薦枕蓆遭人嫌棄的事喊得人盡皆知麼?”
這話說的真是,賀盾心裡雖是覺得抱歉,看他神色嚴峻黑沉沉的說著這樣的話,想著昨晚的事還是忍不住樂了一聲,嗯嗯點頭應了。
昨天的事確實是夠離奇的,不過大家沒損失什麼,該高興才是,他不高興,大概是因為昨晚一直逗她想趁機歡愛,她不給,逗累了生氣了。
楊廣給她笑得耳根有些發熱,鬆了手,也不搭理她,徑自四平八穩大步流星的前面走了。
賀盾追上去,“阿摩,對不起。”
她還挺自覺。
楊廣站定了,“對不起什麼?”
賀盾捧著手作揖,“我對不起你,阿摩,莫要生氣了,我錯了。”
她一臉期期艾艾生怕他生氣,楊廣便問道,“你錯在哪裡了。”
“…………”賀盾糾結道,“昨晚不該瞞著你,主要大哥也沒有惡意,我自己能解決,那種時候就沒叫你了,總之我錯了,阿摩你莫要生氣了,我們一起好好的進宮去罷。”賀盾知道昨晚傷了他自尊,但她直覺這個事還是不提的好,提了他的臉會更黑。
笨蛋。
楊廣唇角彎了彎,又覺得就這麼原諒她有點太簡單了,他自小練就了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