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珠便將參加了廚藝大賽的事兒說了出來,莫大娘又驚又喜,“我就知道咱們寶珠是有本事的!這可真是光宗耀祖的喜事!”然而轉念又有些氣惱,“來京城怎麼不先來找大娘?不是每回信上都有地址的嗎?你難道同我還要客氣不成?”
薛寶珠原先是想著要自己在這邊安排好了再去看莫大娘的,遂笑了笑道:“我心裡想著莫大娘,怎麼會不去看你?”
“大娘,你不知道我們昨兒來租房,可遇見了壞人……”方芳脫口訴苦起來。
薛寶珠怕莫大娘聽了擔心,本想略過不提的,當即用眼神示意方芳別再往下說。可這莫大娘已經聽了一半的話,哪裡肯停下來,非逼著方芳將事情都說個完整了。
聽完了之後,莫大娘皺起了眉頭,語氣也強硬了起來:“寶珠,你是不是跟大娘生分了?不成,今兒說什麼你都得跟大娘回家去。你帶著方芳兩個,我不放心叫你們住在外頭。”
莫大娘身邊的小丫頭也勸道:“老夫人平日總說沒事可做,你們要來了也能陪陪老夫人。”
“這事就這麼定了。”莫大娘一手拉著薛寶珠一手拉著方芳,絲毫不給這二人反駁的機會,直拉著往家裡頭去。
幾人才剛到了莫府的門口,一駕軟轎就徐徐而來,那站在轎外頭伺候的婢女等轎子停下來立即欠了欠身恭敬道:“老夫人。”
轎簾被掀開,裡頭是個美貌的新婦,膚若凝脂、淡掃峨眉。“祖母,你怎麼出去了?”她從轎子裡頭出來,上前扶著老夫人的手,“青彥昨兒囑咐過祖母的,今日外面有嫌犯要押解上京,肯定人多又雜。”
莫大娘這遭是偷偷帶了出去的,她在家裡頭實在閒不住,“不過是押解個犯人,哪裡會有什麼亂不亂的。我便只是出去看看,不會出什麼事兒的。”她這樣說著,伺候的丫鬟卻心虛得很,甚至是不敢抬起頭來。
宋玉致玲瓏心思,立即察覺不對勁,目光正要打量時這才看見了後面的薛寶珠,著實意外:“薛妹妹怎麼來了?”
莫大娘只顧著避開媳婦的問話,卻忘了薛寶珠,連忙將人拉到了面前,“可多虧了我街上去,要不然還遇不著這丫頭。恐怕照她的性子非得安排妥了落腳點才能尋時間來看我們。”
“府裡廂房都有現成了,祖母常說薛妹妹就跟親生孫女一樣,這還有什麼可見外的。”宋玉致曉得當日莫大娘頗受寶珠的照顧,這份恩情總也想著要還,遂她說的這話實在真心實意得很。“祖母,咱們同薛妹妹進去再說話。”
宋玉致親自安排薛寶珠和方芳的住處,而莫大娘放心不下也一直跟著,只等大致弄好了,幾人索性在屋中的桌前圍坐下來說話。
“薛妹妹是來京城參加廚藝大賽的?”宋玉致先前在八寶樓就知道薛寶珠的手藝如何,還想過她會不會上京來參賽,這回也算是讓她猜中了。只是廚藝大賽在七月初一,還有段日子……“這旁邊還有間小廚房,我過會就叫人收拾出來,地方雖然小,可這邊清淨,薛妹妹要是想要練個手什麼的都方便。”
薛寶珠見宋玉致想得這樣面面俱到只有感激,道過謝又說了一會話。她忽然想到先前在街上聽聞有人說涉及什麼案子的人叫押解入京了,先前又見宋玉致說莫青彥叮囑了大娘不要出門去的,暗道難道京中出了大事不成?她從江南來,多知道些時事總也只會有好處,隨即將這疑問問了出來。
“是一樁軍火案。”宋玉致開口時候眉頭稍稍顰著,這事的確是天大的事,若是陛下稍晚些發現,動搖國本都是可能的。“幾個月前巡撫吳善謙抓獲了幾個私運買賣兵器軍械去韃韃部的嫌犯,經審查同蘇州道臺龐應龍有關。陛下要親審此案,龐應龍今日就被押解入京的。”
“原來是這事……”薛寶珠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事,“姓‘龐’?”
宋玉致點頭,“怎麼了薛妹妹?”
薛寶珠問:“龐應龍竟然這樣膽大,他一個蘇州道臺,就算是權勢如何大也應該只是在江南一帶……”
餘下的話她沒細說,不過宋玉致也能明白,款款道:“所以陛下要親自查。”
薛寶珠張了張口想要再問,話都嘴邊又咽了回去,方才同她們在街道上僵持不下的馬車上的男子……也是個姓“龐”的。若不是他拋下貼身放銀子的荷包下來,薛寶珠也不會知道他的姓氏。
莫大娘見這兩人也真是好笑,一來二去說的竟都只是這些話,便忍不住要將話題岔開,“這些朝廷的事,你們總說來說去做什麼。”她轉頭拉著薛寶珠的手,迫不及待的問道:“寶珠,寶琴和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