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幾人直接去了府門,莫大娘叫宋玉致陪著也正好一道去了那兒,這兩人恐怕也都早知道了這事,故而對裴劭在一旁並未懷疑。薛寶珠不由送了一口氣,不消尷尬了。
五人一道出了門,宋玉致同莫大娘一輛馬車在前頭,薛寶珠方芳和裴劭一輛馬車在後面,另有一二十個衙役跟在左右保護,聲勢好生浩大。薛寶珠要做什麼菜昨兒下午才同方芳敲定了,也把哪些需要她打下手的活都說過。這回方芳不必跟著上場,為了妥當自然又將這些交代給了裴劭。
今日的比試設在東城的東風臺,此處便是皇家大慶典時宮中貴人現身叫天下百姓參見的地方,只因為地方大,又是從皇宮中延伸出的一築基高臺,往年多有祭祀也在這舉辦。
他們一行人馬車還離開東風臺尚有三四里遠的地方就叫設的路障給攔了下來。前往東風臺出入只有一條道路,兩側駐紮兵馬,倘若要進入必須得一一檢視官籍文書或是身份令牌。
等進了關卡,方芳要和宋玉致、莫大娘去看臺,再不能跟薛寶珠一道前行。莫大娘又好生叮嚀了許多聲,直叫她等下比賽放輕鬆些,千萬別緊張了。
宋玉致在一旁笑道:“祖母,我看寶珠胸有成竹,很有底氣。”
“咱們寶珠就是厲害,方才是大娘說錯話了。”莫大娘忙不得朝著旁邊“呸”了兩聲,全都沒說過。
方芳雖不用上場,可卻是不由自主的緊張,“寶珠姐,你肯定行的——”她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打著抖兒,實在怕讓薛寶珠跟著緊張倏然閉上了嘴。
薛寶珠展顏大笑,“大家放心,我肯定不會緊張到手抖的。”裴劭跟在她後頭,看見這情狀不由也跟著噙笑,憶起當日在長渚村、永安鎮的日子,越發覺得那才是他真正舒意的人生。他凝眸遠眺遠處巍峨的東風臺,心中不由說不出的躊躇——
等這邊薛寶珠同莫大娘幾個分別完轉身過去,仍見裴劭愁眉不展的望著遠處,知道他是滿腹心思不得解,只推了他一下,玩笑著道:“怎麼,你緊張了?”
裴劭回神朝著輕笑,“是。”他嘆了口氣,低下頭再薛寶珠耳畔道:“倘若你親我一下,恐怕就不害怕了。”
薛寶珠不妨他這時候還有心思說著話,惡狠狠的朝之瞪了一眼,轉身自己離開了。等到要登東風臺的石階前,另設有查詢身份處,兩人官籍文書檢視無疑後那將士朝著身後高喊了一聲:“荊州三甲薛寶珠。”
隨即有個年輕太監應聲而出,朝著薛寶珠道:“荊州來的過會跟咱家走。”薛寶珠同裘和兩人入了關卡隨即朝著那太監去,只見太監身後已經擠擠攘攘站了七八人,都不敢多言,謹慎的站在那候著。
又過片刻,再有四人加入了後,那年輕太監便領著幾人登東風臺九十九層臺階了。薛寶珠檢視四周,只見不少皆是如他們一樣,由著個太監領了十數人上去的。
“咱家姓德,你們稱咱家一聲德公公就好。”那太監在前頭抖了抖手中的浮塵,回過頭朝著眾人看了一眼,“你們是荊州益州兩地的三甲,上午和下午統共兩場比試在東風臺就要跟著咱家。今兒貴人多,你們可得小心著些,做得好了自然能得賞,若是不好……”
眾人立即恭恭敬敬的跟著喚了一聲德公公,裡頭有個伶俐的以為他說這話是為了要銀子,立即跟去了他身邊要孝敬。
薛寶珠卻只聽見那年輕太監低喝道:“你以為咱家是什麼人!仔細咱家告訴李大人你私相授受奪了你的名兒!”
那人渾然一顫,當即跪了下去。
德公公轉過身,面上是一層薄怒,“但凡能上東風臺的都算你們本事,咱家也不忍心你們大老遠的來參京中參加這三年一度的比賽還沒顛起勺就叫捋了下去!殊不知今年為了賄賂的事辦了多少官員,你們若再動這心思,也休怪咱家無情!”
眾人哪有敢不從的。先前想討好的那人也更是怕得瑟瑟發抖。
“起來吧。”德公公不過是嚇唬嚇唬此人,估摸著時間快到了也就再沒磨蹭,轉身道:“也該入場了。”
薛寶珠同裴劭看了一眼,倘若都如這位公公一般,今年的廚藝大賽可都全看自家本事了。這一時讓薛寶珠忍不住躍躍欲試起來,東風臺上廚藝界的泰斗高手如雲,她今日可能開開眼見了。
方登上東風臺,薛寶珠就讓眼前氣勢所震撼,只見廚灶一一橫豎對其排著,極目望去越有百餘張。廚灶上各種鍋碗廚具自不必說,各種肉類時蔬分類擺在長案,一側另立有兩名太監,一人垂手而立,一人手中執本握筆。除去最當中的比賽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