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已經看到了,現在把東西給我,這地方你們且留著慢慢敘舊。”裴明德嘴角勾起歪斜笑意,並不願意看他們膩膩乎乎。
裴劭的手扶住匣子,遲疑著便要給出去。
裴明德卻突然喚了一聲慢著,“誰知道里頭有沒有詐,你自己開啟,親自拿來與我。”
“好。”裴劭定定瞧他,將匣子內的紙契與玉珏取出,一步步朝裴明德走去。
裴明德熱切盯著,當真是他所想那般,眸中印出狂熱伸出了手,變故便是在那一刻發生的,裴明遠帶著人迅速將裴明德的人控制住,連帶裴明德插在暗處的棋子,悉數被擒一塊丟進了廳堂內。
“老四你他媽找死!”裴明遠那火爆性子直接對著裴明德就是一拳揍了過去,而裴明德根本連紙契的邊緣都沒碰到就眼睜睜看著裴劭將東西重新收了回去,當即爆突出眼睛要去搶奪,被裴明遠橫插一槓直接攬過去兩人打了起來。
裴明德哪會是裴明遠的對手,沒一會兒就落了下風,不知捱了多少拳頭直到被打趴下制住仍是不甘心地向著匣子在的方向。
裴明遠看得氣急,又是重重一拳,“那根本就不是裴家的財寶,大哥也根本沒給劭兒留下什麼,那些是劭兒自個掙的,不過是給安家餬口用的,裡頭還有你和母親的一份,你他媽到底是瘋個什麼勁兒!”
“不,我沒瘋,裴劭是跟大哥一樣自己留了,你是大哥走狗,當然幫著說話——”裴明德的話戛然而止在裴明遠揮拳下,嘴角鮮血順延而下。他狠狠吐了口唾沫,突然哈哈笑了起來,“裴劭,我果然不該小看你,還以為你被兒女情長衝昏了頭腦,看來你當真是不顧裡面兩人的死活了。”
“什麼意思?”裴劭看著他神色隱匿的癲狂,當即覺出一絲不妥。
“裡面我讓人安置了炸藥,只要我一死,那暗道裡便有我佈下的人手牽動引線,不妨大家一塊玩玩哈哈哈……”裴明德仰頭哈哈大笑,既然這輩子都得不到,那就不如一起都毀了去,“有你們陪葬,我也死的值了!”
裴明德瞪大虎目,看著被拎著的人此刻癲狂笑著,真是無法理解親弟弟的想法……
只是須臾,裴劭便作了定奪。“二叔,你帶著人先撤。”
裴明遠想也不想,呼哧著吼道:“要走也是你走,萬一是這老小子糊弄咱們,勞資不弄死他也打他個半殘!”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裴明德雙目有些渙散,整個人呈現巨大的亢奮,緊緊盯著裴劭,彷彿透過他看到了他最討厭的大哥,舔了舔嘴角鮮血,虛弱說道:“現在反悔還來得及,讓他們都滾,把東西留下,興許我會好心留你一命。”
關著薛寶珠和蘇溫那處埋了大量炸藥,他就沒打算讓裴劭活著走出去,今日只要他得到了裴氏的財寶怎能留下裴劭這麼大的隱患。密道那待命的人,只要聽到他吹響哨音便會將此處引爆,到時候……
咔噠,鎖匙轉動的聲音突兀響起,裴昭不知何時站在了那密室前將人拉了出來。“快走——”
伴著他急切喊聲,薛寶珠落入一個熟悉懷抱,那人似乎要伸手去拉什麼人,卻被一股力道猛地推開,兩人一起倒退出門口,便聽到裴昭嘶吼著將裴明德拖入了密室中,手中的匕首兇狠地捅著。
薛寶珠眼前被一雙大掌矇住,只聽到一聲尖銳哨音,隨後整個人似乎被人抱著急速飛奔,伴著身後轟轟響起的炸裂聲,隨之而來的熱浪幾乎將人掀翻在地。
裴劭一個撲倒將她牢牢護在身下,直直轟鳴聲消失,整個茶莊被夷為平地,而裡面的人……也不復存在。
薛寶珠忙是從裴劭身底下爬了出來,緊張得看向闔著眼的人,“裴劭,裴劭,你別嚇我!”
“咳咳——你再推下去我可能真的要完。”裴劭睜開眼,耳畔依然轟鳴。
薛寶珠緊緊凝著他,眼眶迅速紅了一圈,將人緊緊抱住,嗚嗚哭了起來,饒是她有再強大的內心,也不敢承受失去他獨自一人的痛苦。
裴劭環住她,從她身後瞥見尹奉身旁緩緩爬起的蘇溫,順著她怔怔瞧看的方向,落在了那堆廢墟上,裴昭最後甩開了自己的手是他的決定……
兩月後,屏州百姓依然對此前那場巨大爆炸心有餘悸,但凡路過的都遭了牽連,聽說當時在聚賢茶莊裡面的都炸得血肉模糊了,是一點兒都沒留下。可事情到底是如何起的,聚賢茶莊對外是三緘其口,無法探知真相的百姓只好發散想象,說江湖恩怨的有,還有官家情殺的也有,總之是越傳越離譜。
而從那處撿回一條命的薛寶珠因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