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又包了些飯,叫小姑娘一併帶回去。
可臨了分別的時候,她忍不住又道:“下回再有那事,你見你爹吃了酒,就帶著你娘早早避開些。實在不成……官家衙門也是管這種事兒的。”若是換做薛寶珠,肯定要做更一勞永逸的法子,可作為外人也只能稍稍點一下就算了。
“姐姐,我叫方芳。姐姐說的話我都記住了。”小姑娘叫薛寶珠的這幾句話暖得落了淚,懷中抱著熱乎乎的飯菜摩挲,似乎是牢記在了心中。
送了她走,寶霖是最後一個回八寶樓的,一進來就苦著臉到寶珠身邊去了。“我還以為是壞人——”
“不知者不怪。”薛寶珠回,聽寶琴有些咳嗽聲兒,拿臘月裡泡的蜜漬金桔醬舀了一勺泡了熱水裡喂她喝。與蜜醬裹雜一起的果肉絲兒在碗裡化開,一片霧橙橙的,味兒酸酸甜甜,但凡倆兄妹風寒不舒服的喝上幾天,好喝還能祛病。
寶霖思索了一陣,抬起頭看自己姐姐,試探著問:“姐,要不然咱們喊她來我們鋪子幫忙吧,我看你一個人在廚房也忙不過來……”
縱然是他不提這個事情兒,薛寶珠也在心中盤算著要再請個人有一陣了。莫大娘年紀大了,總讓她歇下來。“倒是不錯的主意,只是……算了,等她下回來我問問她的意思。”
寶霖高興起來,“姐,你真好。將來嫁去誰家都是誰家積福了的!”
“……!”薛寶珠才見他跟了先生規矩知禮了,沒成想居然拿這頑話來打趣老姐,舉起手作勢要打。“好呀!薛寶霖你膽兒不小了!”
寶霖又不傻自然要跑,忙不迭的躲在一人後頭,越發好不忌憚的嚷嚷起來:“姐姐要打人了!裘和你快幫我攔住姐姐!要不然將來可沒有小舅子了!”
***
且說過了幾日,王大虎衙門休息便過來八寶樓一道用飯,飯席間忽然想起一樁事,便說了出來:“聽說那日薛老婆子同薛老么一家回去路上被人好一頓打,就才剛出了鎮子沒多遠的地方兒。我前兩日碰見老鄉,說是各個打得都不成人形了,薛李氏的嘴都叫打彎了。薛老小那個混蛋更是腳都教人打折了。吃了那麼大的虧,我倒沒見他們去衙門報案要抓人的。”
薛寶珠正在往王大虎碗裡頭夾著大雞腿,聽見這話驚訝了起來,最後忍不住愉悅的噗嗤一笑,“還有這樣的事兒。不過……我可沒叫人去打他們。”
“這我還信不過你嘛!”他王大虎又不是懷疑寶珠才說的這事,“這家人在外頭也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人,這回被打的官都不敢去報,也算長了記性。”
薛寶珠心想,要真是能滅了她們成日裡的邪性也就罷了。只是……到底是誰做的那事?偏巧是在他們離開自己八寶樓後。薛寶珠死來想去想不明白,這時候便又聽見王大虎道:“如今她們家那些地兒也全叫人收了回去,往後怕也沒心思總盯著你鬧了。”
“怎的沒地了?”莫大娘哄著小寶琴吃飯,詫異問道。按說田地都是緊要的東西,都是祖上頭傳下來能吃飯的命根子,非到緊要關頭哪能動那東西。何況這薛老小家日子過的一貫好,即便現在不如以前,可總沒有說到過不下去非要賣田地的地步。
“也就這兩天的事兒,說是去賭了。”王大虎吃了口菜,又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酒。他倒不是個貪杯之人,可寶珠這的酒兒也不知道為何能這麼好吃。
“該!”莫大娘皺著眉頭道。
此後席間的話題便叫繞了開來,薛寶珠就在大堂擺的飯,雖說已經打烊了,卻還留了一扇門沒合上。
寶霖沒什麼心思,頻頻朝著外頭看,到最後終於忍不住道:“姐,她怎麼這些日子都沒有來了?”
他口中所提的那個人正是那日的小姑娘方芳,自打那回薛寶珠同她說過話後,她就再沒出現過。薛寶珠答應過寶霖,倘若她再來,要問問她願不願意在自己這人幹活的。只是這兩日她一直留著門,卻不見人來了。
王大虎不知前情,等寶珠重新說了一遍才恍然,又皺著眉怒道:“這男人可真夠無恥的,叫我見了非得送去衙門打一頓板子不可。”
“可不就是個混賬爹。”莫大娘搖著頭。她懷裡頭小寶琴搖頭晃腦的跟著喊混賬。
薛寶珠忽然發現好一陣沒見到裘和,他席間出去怎麼這麼長時間沒回來?薛寶珠朝著後院看了看,又道:“廚房裡還煨著湯,我去瞧瞧好了沒。”等有了這託詞,她才往後院去。薛寶珠素有些愛自欺欺人,她往後頭張望了一眼,莫大娘便清楚她的心思了,卻也並不點破了。直等人走遠了,莫大娘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