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歌妓想了想,道:“晉國公很喜歡我們羅姐姐,經常請她到府上彈唱。”
晏子欽又問:“哪天方便我登門拜訪?”
小歌妓搖頭道:“最近很忙的,李大人的六十大壽,陳翰林的酒宴,還有太僕寺卿袁大人家的臘梅會也提前了……這位小郎君,何必只想著羅姐姐呢,難道我就不美嗎?”
一邊說,一邊往晏子欽身上靠,柔軟的手臂就像靈蛇一樣纏上他的腰,晏子欽挑起眉,微微閃身,不著痕跡地錯開了。
“多少留下喝一杯清茶嘛!奴家剛學了幾支新曲,唱給小郎君聽?”小歌妓似乎對這位有些靦腆的年輕文士很上心,拉著他的手臂耐心勸誘。
晏子欽本想推開,可下一瞬,他就變卦了,因為他看見張麟點頭哈腰地服侍著一個做派十足的人走了進來,身後是幾個同樣錦帽貂裘的年輕子弟,於是晏子欽連忙牽住小歌妓的手,藉此打掩護,裝作尋常尋歡作樂的男子,隱蔽在角落裡和女子調笑,實際上卻在偷偷探聽張麟同那人講話。
一門心思撲在阿諛奉承上的張麟果然沒發現晏子欽,一味對著眼前的人道:“四衙內,您慢著點,下官給您開路。”
聽張麟叫他四衙內,晏子欽心下了然,原來這人就是百聞不得一見的丁珷,本以為應該是個不可一世的紈絝子弟,可乍看上去,衣冠得體,舉止中正,二十歲上下,平直的長眉下是一雙精光四射的眼,露出幾分驕縱,身量雖不及五大三粗、一副武人長相的張麟高壯,卻有說不出的架勢,讓人一望便知誰的身份高,誰的身份低,渾身珍寶錦繡,尤其是右手食指上一枚鴿子蛋大小的瑟瑟寶石戒指更是世間少有的奇珍,的確是個富貴公子。
卻聽丁珷勾起唇角,輕笑道:“真是條好狗,怕又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傷了你主子嗎?”
丁珷罵張麟是狗,張麟卻絲毫不見怒色,反而更加諂媚起來,“可不是嘛,您剛養好傷,要是再有個小磕小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