絛錦的書匣來,看著眼熟,卻想不起來是什麼,索性開啟來瞧瞧。
若問這是什麼,還要提起新婚之夜,晏子欽當著明姝的面翻開了那本舅父傾情贈送的春~宮~圖,他不明就裡,卻把明姝嚇得不行,偷偷藏進自己的嫁妝箱子裡,這裝滿綢緞的箱子正是當晚那隻,她本以為天~衣無縫,哪成想這麼快被她最想瞞著的人發現了。
此時,正在婆婆房裡抄佛經的明姝虎軀一震,筆鋒劃出一條突兀的黑線,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瞄了眼正在撥念珠的許氏,偷偷唸了聲“阿彌陀佛”。
還是原來的封面,還是原來的內容,還是原來的情趣,可晏子欽早已不是原來的晏子欽了。
成親已有半年,雖未真刀實槍地上陣,可和娘子耳鬢廝磨,加之年歲漸長,此事不需人教,自然漸通其中道理,蠢蠢欲動的天性加上眼前活色生香的圖畫,什麼都不用說,一眼就懂了。骨子裡的刻板羞怯讓他想停下手,可體內不可知的力量哪裡還聽他調配?只能紅著臉一頁頁翻下去,卻都浮光掠影,不敢看太仔細,可心裡早如明鏡一般,恨不得明姝就在眼前,任他摟一摟,抱一抱才好,更往下的不敢想,可心早如擂鼓般跳動,不敢想還是要想,難堪地捂住臉,就從手指縫裡偷看。
“晏先生?”
門外傳來王安石的聲音,嚇得晏子欽趕緊把書扔掉,急忙回頭,只見王安石站在門外。
還好站得遠,否則就糟了!
“晏先生,書找到了嗎?”王安石又問。
晏子欽輕咳兩聲,道:“還……還沒。”
王安石神色有些慌張,道:“我家僕人方才來報,說學生的外祖母生了急病,母親讓學生跟去探看,可否請兩天假?”
晏子欽一邊悄悄把圖冊藏在身後,一邊道:“長輩有疾,做兒孫的自然該侍奉湯藥,快去吧。”看他遠去後,晏子欽才把圖冊原封不動地藏回原處,卻在箱子上用指甲劃出一個十字,僥倖地想著下次方便找。
當晚,夫妻二人又是同被而眠,回到臨川后,二人便不分房了,只因明姝怕婆婆猜疑,雖然同居一室,但還是涇渭分明,互不干犯。
只是今晚,明姝安然睡去後,“大徹大悟”的晏子欽坐不住了,東翻一個身,西瞪一下眼,黑暗中聽見枕邊人輕柔的呼吸,嗅著她髮絲上的氣息,便如飲了醇酒一般,多想軟玉溫香抱滿懷啊!可是娘子她……會同意嗎?
一想到這兒,他心裡有些喪氣,難道是娘子嫌棄他,所以故意不讓他親近?若是自己偷偷摸摸地對她那樣,豈不是不夠君子?閉上眼強迫自己睡去,白天看過的不堪入目的東西又出現在腦海裡,自己也變得和畫裡一樣了,一捶床,索性起來到院子裡散散步,滅滅這股無名火。
春夜裡尚有寒氣,他披衣來到院中,卻見一縷燭火翕忽閃動,卻是杜和坐在蠟燭後一眨不眨地盯著火光。
“你在做什麼?”晏子欽皺眉不解道。
杜和揮手打了個招呼,笑道:“嘿喲,恩公起夜啊!”
晏子欽道:“什麼起夜,倒是你,為什麼晚上不睡盯著蠟燭?”
杜和道:“這是咱們練武之人的修行,黑暗中緊盯著火光最練目力,不管是十八連環刀還是偏體靈明劍,我都能從千百套花招裡找出致命點,一擊即破!”
晏子欽點點頭,正要走,卻被杜和攔住,他輕聲道:“恩公不是起夜,難道是……那個……不行?”
看他那副擠眉弄眼的樣子,末了還加上一句“男人嘛,都懂的”,晏子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就走,推門進屋,氣呼呼往床上一趟,又折騰了幾個來回才睡下,幸好學生請假去外祖母家,第二天不用早起授課。
次日清晨,明姝伸著懶腰坐起身,還眷戀那溫暖的被窩,又賴了一會兒,見一向早起的晏子欽沒有醒來的意思,白生生的臉半埋在枕頭裡,時不時抿幾下紅潤的嘴,該不會是夢見什麼好吃的?
淘氣地捏住他的鼻尖,片刻,喘不上氣的晏子欽醒了,明姝捧著臉趴在他面前,笑道:“早啊。”
晏子欽笑笑,懶懶回了句早,眼睛卻從娘子粉白的臉龐下移到微微敞開的中衣領口,臉上騰地紅起來,忽然感到下身不對,眼神慌亂起來。
“怎麼了?”明姝發覺他突如其來的緊張,想掀開被子看看究竟怎麼了。
晏子欽趕緊拉緊被子,囫圇道:“沒……沒怎麼!”
“讓我看看!”明姝拉扯幾下,一把掀開被子。
只見原本空蕩蕩的地方鼓起一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