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澤才連忙應了聲,便騎上車往家去了。
田建國回來時正好碰見文澤才離開,兩人打了個招呼,田建國進了院子,吳梅站在房門前對他直招手,田建國走過去。
“妹夫這回可大方了,又是糖又是肉的,你明兒幫忙的時候可得細心點。”
田建國摸了摸她的肚子,“我知道。”
這事兒就是沒糖沒肉,他也會好好做。
有田建國父子幫忙,文澤才也不操心家裡,他每天早上和田秀芬帶著孩子去田家吃早飯,然後便去鎮上,晚上回來時又在田家吃晚飯。
每天文澤才都會從鎮上買點菜或者肉回來,吃得田家兩小胖都對文澤才姑父前姑父後的甜甜直叫。
這天已經將房屋修整完畢了,文澤才打了一壺酒回去,他雖然不喝,但是田建國和田隊長還是可以的。
“這兩天辛苦爹和大哥了,”吃過飯後,三人坐在院子裡,那小桌子上擺著兩盤花生米以及一壺酒,文澤才面前的是茶。
他以茶代酒敬了兩人。
這幾天雖不至於是朝夕相處,但也比平時見面的說話的時候多,三人也漸漸有了共同的話題。
男人們不像女人把話題都往各種矛盾上去聊,他們看的是眼前的莊稼以及以後的國家政策會是這麼樣的,有什麼好盼頭。
文澤才是幾人裡面最有文化的,田隊長自然把話沿到他的身上,“這考上大學後,國家真的能和中專一樣分配工作嗎?”
“就算不能,對我們而言也是有利無害,現在國家正需要人家,而且是大力需要,又主張男女平等,所以以後男娃女娃都是國家需要的人才,這書是必須讀的。”
文澤才放下茶杯,認真道。
“大胖二胖,還有曉曉都得讀大學。”
田建國聽完這話連連點頭,“是這個理,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會把孩子拉扯完大學。”
吳梅正好從旁邊路過,她瞪大眼,“現在家裡都沒鐵,你賣啥,我告訴你這投機倒把的事兒你可別沾!”
家裡的鐮刀和鋤頭都是隊上的,不屬於個人。
田建國閉上嘴沒再說話,文澤才也岔開了話題,他看向田隊長,“我在書店的時候常聽人說起清山隊夏家的往事,但是他們總是說到一半就停了,實在怪異得很。”
他這話其實是試探田隊長是否聽過夏家前人發生什麼怪異的事兒。
“清山隊的夏家?”
田隊長搖了搖頭,“我沒聽說過,你要是想問這些得去找陳三爺,我們叫爺,你們應該叫祖爺爺。”
陳三爺已經八十二歲了。
是整個鎮周邊活得最久的老人,縣城裡都沒有幾個能比他活得久。
陳三爺的臉上已經佈滿了老年斑,牙齒也都掉光了,身子骨說不上利索,倒是能出院子走幾圈,說話含含糊糊但是說慢一點還是能聽清楚他說的什麼。
文澤才買了一斤軟糖過去看他。
他的兒子媳婦都死了,現在跟著孫子一大家人住,一聽文澤才是來找陳三爺的,他四十多的孫子將文澤才帶到老爺子的房間。
“陳祖爺爺。”
陳三爺抬起眼看著文澤才,然後露出“無齒”的笑容:“來啦。”
陳大叔連忙解釋著,“我爺爺每次見人都這麼說。”
文澤才點頭,表示理解。
陳三爺說話雖然慢,可神志清明,當聽見文澤才說起夏家的時候,陳三爺的臉上出現了痛苦之色。
“那一年。。。。。”
陳三爺十五歲,正是年輕好奇的時候。
都說清山山林裡面有兩隻一白一黑的狐狸,這白狐狸,紅狐狸,他們都聽說過,卻從未聽說過黑狐狸。
大夥兒只要得了空都會結伴去清山村山林找狐狸。
他們運氣不好,沒找到,也就當成閒話偶爾提一句,可有一次陳三爺和夏家的二叔遇見了那白狐,白狐美麗極了,可眼底卻全是淚,他們發現白狐似乎有求他們,一直示意他們跟上去。
兩人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跟了過去,結果發現受傷的黑狐,看模樣應該是被狼咬傷的,夏二叔做主幫著黑狐埋處理了一下傷口,還讓學了點土醫的陳三爺去找了草藥。
臨走時白狐居然叼來了兩隻野雞,夏二叔與陳三爺一人一隻各自回了村。
陳三爺回到村裡後一句話也沒提起白狐和黑狐的事兒,倒是夏二叔難以入眠,覺得那狐狸通人性,要是捉到了手為夏家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