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道菜麼,想來那些外國人每次吃飯前做的祈禱也跟這差不多吧:感謝你們的獻身精神,阿門,我要開吃了!”
冬秀一邊說一邊故意比劃了幾個畫十字祈禱的動作,看得兩人忍俊不禁,總算是把這節給糊弄過去了。
吃西餐有個麻煩的地方,就是慢,菜品一道一道上得不慌不忙,如果是不太懂的人,估計早就在上完菜之前把自己吃撐了。
不過這樣的悠閒倒也適於交談。
可能美食真的很易於拉近人的關係,反正一陣吃喝笑談過後,原本有些客套生疏的三人,已經有了些老友共進下午茶的其樂融融。
咂一口紅酒,唐才常終於問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先生,你是真的打定主意不再寫小說了嗎?”
儘管冬秀叫他隨意稱呼,可他還是堅持叫她先生,難不成要叫她妹子麼,也有些怪尷尬的。
冬秀嚥下嘴裡的食物,這才開口說:“反正近期是不寫了,不過也沒有那麼絕對啊,說不定以後突然就來了靈感呢,那還是要寫的。”
聞言唐才常大大鬆了口氣。
文人倔強認死理,都是牛一樣的性子,很難說服,特別是有名有才的,誰還沒個自己的脾氣和性格呢,寶先生雖然一向溫和好打交道,但她是個女人,誰知道她有沒有些別的堅持和癖好呢,為此他都做好了常駐北京大費周章勸說她的準備,哪知人家根本就沒那麼堅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唐才常心裡暗罵北京分社的人不會辦事,聽風就是雨,這不就是個假警報麼,鬧個大烏龍倒把所有人都折騰得人仰馬翻的。
不過也怪不得他們大驚小怪的,畢竟寶先生對他們報社實在太重要了,倘失去寶先生,只怕比丟了半壁江山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