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節即將進入春暖花開之際,園中已經有些春意的復甦。
李安然和紀師師在園中一個小亭裡坐著,紅歌陪伴等候,等了一小會兒,雲璐便過來了。
“李娘子別來無恙。”她先對李安然打個招呼,然後又對紀師師道,“紀姑娘風采依然。”
紀師師笑道:“我們還要向大小姐道喜,恭喜覓得如意郎君。”她常常出入公侯勳貴之家,跟雲璐也見過,並不算陌生。
三人落座,紅歌等侍立在旁。
“今日我護國侯府門外發生這樣一出鬧劇,必要成街頭巷尾的熱聞了。”雲璐深諳會客交際之道,以方才門外的大事件入手,話題很容易展開。
果然李安然和紀師師都笑起來。
李安然道:“大家議論之時,必然稱讚大小姐慧眼識珠,趙二公子實在是個有擔當的好男兒。”
雲璐臉上略帶一絲紅暈,道:“稱讚什麼的是不敢奢想。身為護國侯府大小姐,竟未婚先孕,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地裡恥笑呢。”她低下頭去,用手撫著自己的小腹。雖然口中說著被人恥笑,但臉上的神情卻並不是很在意。
紀師師道:“大小姐多慮了,有侯爺在,誰敢恥笑雲家。”
雲璐一笑,道:“是了,我哥哥可是出名的凶神惡煞。”
紀師師掩嘴而笑,李安然也認同地點頭。
三人又隨便地聊了幾句,雲璐也始終不進入正題。
最終還是李安然忍不住,道:“不知大小姐叫我們來,是有什麼吩咐?”
雲璐輕輕嘆息了一聲,輕撫小腹的手停在肚子中間,道:“自從有了身孕,倒是格外喜歡小孩子,方才在外頭瞧見李娘子,便又想起了墨兒,忍不住便想問問他的近況,所以才請娘子進府來。若只請娘子一人,又怕唐突了娘子,便請紀姑娘也同來。”
真的只是因為墨兒?李安然雖然仍覺得這理由有點牽強,但也回答道:“多謝大小姐記掛,我今日進城辦事,帶著墨兒不大方便,便將他留在家中,由奶孃照顧。”
“原來如此。”雲璐點點頭。
李安然和紀師師對視一眼,仍覺得有些疑惑。
雲璐身為侯府千金,平日掌管著侯府的生活運作,自然有察言觀色的本事,李安然和紀師師的神色又怎會逃過她的眼睛。她微微一笑道:“兩位仍有疑惑。罷了,我若再遮遮掩掩,倒失了光明。”
她對李安然道:“今日請李娘子前來,原是我有個疑問,不吐不快。”
李安然道:“大小姐請問。”
“前兩日有程家下人前來投帖,程家家主程彥博欲攜新夫人上門拜訪,說是因為當日哥哥回靈州之時,程家新夫人曾衝撞我哥哥車駕,故此想上門來賠禮道歉。這事兒,李娘子應該也是經歷了的。”
李安然點頭道:“是,那日程家新夫人姚氏羞辱我母子,幸虧侯爺出手相救。”
雲璐微微一笑道:“李娘子厚道,不說程家的是非,當日程家的馬車還被我侯府侍衛給搶奪了。不過也是姚氏輕佻無禮,程家不過是個小小商戶,頂著個靈州首富的虛名,眼睛便長到腦門上去了。”
紀師師插嘴笑道:“靈州城內勳貴何其多,哪一家都比程家富貴,不過是大戶人家深諳藏富之道,不像程家招搖罷了。”
雲璐點頭讚許。
“哥哥公務繁忙,侯府中迎來送往的事,素來都是稟報我的,既然程家投帖,我自然要多問幾句,這位新夫人是個什麼人物。”說到這裡,雲璐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冷笑,“想不到那程家的下人竟是欠缺調教,說出許多不該說的話來。”
她看著李安然道:“他說,程彥博休棄李娘子,是因為李娘子失德,又說墨兒的身份來歷不明。李娘子,他說的可是實情?”
李安然尚未回答,紀師師臉上卻已變色。
雲璐的問題,實在是唐突了。護國侯府與李安然非親非故,即便是貴族,也不該這樣當面戳人家的*。但比起雲璐的冒犯,紀師師更憤怒於程家的無恥。
這時代,一個女人成為棄婦,不論出於什麼原因,都是大大的醜聞。李安然在清溪村才剛剛遭受流言蜚語的侵擾,她便懷疑是程家背後作梗,沒想到程家居然又在護國侯府誹謗李安然的名譽。
程家真是欺人太甚!
紀師師心中惱恨,正要跟雲璐說程家的不是,李安然卻暗暗伸出手,在袖子底下捏住了她的手。
李安然看著雲璐,面色如常,眼神平靜。
“回答之前,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