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用意,有意成全?
她到底還是謹慎,小心地試探道:“太后說笑了。今年皇上選秀,靈州城中的適齡女子都入了京,便是有落選歸家的,也總要到夏日裡才有結果。如今靈州城中,可少有合適的女孩兒家呢。除了……”
她瞥了一眼自己女兒楊燕寧,欲言又止。
這樣的表現,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
靈州城中,有點身份的女孩兒都入京去了,剩下能夠配得上護國侯的。可不就是隻有她女兒楊燕寧一人。太后若真的有意成全,應該看得出她的意思。
孰料太后卻像是沒看見她的眼神似的,只淡淡道:“所謂高門嫁女,低門娶妻。護國侯的妻子,倒也不一定要出自高門大戶。歷代護國侯夫人,也沒有出身太過顯赫的。小家碧玉,若有賢良淑德之人,也大可婚配。”
楊常氏微微一愕。
楊燕寧也是心中一沉。
太后這是什麼意思?
楊常氏心有不甘,正要再說得明確一些,雲璐卻帶著丫鬟嬤嬤們過來了。
“楊夫人和楊小姐可是稀客,我來遲了,真是失禮。”
雲璐同楊氏母女打完招呼,便坐到了太后身邊,笑道:“太后姑姑方才在說什麼,這樣熱鬧?”
太后笑道:“正說著你哥哥的婚事呢,老大不小的人了,也不著急。眼看著你也說給了趙家,在府裡也待不了多長時日了,你一走,家裡連個女主人也沒有,可不像話。”
雲璐笑起來:“姑姑說的對極了,原來是家裡沒有長輩,沒人替哥哥操持,如今有姑姑在,姑姑且趕快尋個合適的女孩子,替哥哥娶進來罷。”
太后便道:“你看這靈州城中,可有好的?”
雲璐有意無意地朝楊燕寧臉上瞥了一眼。
楊燕寧面上沒動靜,袖子底下的纖手卻微微一緊。
雲璐輕笑了一聲:“我覺著好的,未必哥哥也覺著好。姑姑也知道,哥哥的主意大,若不是他自己看中的,誰也做不得主。”
“這是大實話。”太后攤開手,“如此說來,非得先問過你哥哥的意思不可了。”
她們姑侄說話親熱,言語之間毫無隔閡,楊氏母女連話也插不進去。
楊常氏只覺雲璐的話也很有深意,似乎是刻意說給她們母女聽的。
而此時,楊燕寧終於抓住一個空子,趁著太后和雲璐說話的間隙,笑道:“燕寧聽聞,雲大小姐素愛花草,護國侯府的花園修建佈置得十分精巧美妙,不知燕寧是否有幸,可以一觀?”
雲璐微笑道:“男的楊小姐有興致,有何不可。只是我如今的身子,不大方便遊園,卻是不能相陪了。”
楊燕寧道:“日前父親提起,我們府裡的花園子也得修繕了,我自告奮勇領了這差事。只是我年輕識淺,怕做得不好。想起貴府的花園子很是受人讚譽,所以才想著借鑑一番,若勞動大小姐陪伴,必要叫大小姐受累,只請大小姐,派個人替我領路便可。”
母女連心,楊常氏一下子就猜到了楊燕寧的心思,故意嗔怪道:“你這妮子,哪有這會兒參觀人家花園子的,也太過冒昧了。”
雲璐笑道:“不妨事。”她回頭道,“紅歌,你替我陪著楊小姐。”
“是。”紅歌應了。
楊燕寧便起身,暫且告退。
屋內人又說了幾句閒話,雲璐便道:“花廳裡無聊,我前日得了幾副杭繡,聽說是已經失傳的金針雙面繡,正好楊夫人來了,楊夫人見聞廣博,不如替我鑑定一番。”
楊常氏道:“金針雙面繡是前朝的貢繡,獨門絕技,從不外傳,但據說傳人死於戰亂中,本朝還未曾出現過。大小姐若真得了這雙面繡,我倒是很想開開眼。”
雲璐便道:“那麼姑姑、楊夫人,便一同去我的繡樓坐坐吧。”
“甚好。”太后點頭。
大家便一同起身,往後院繡樓去了。
那繡樓跟花園只一牆之隔,依著地形而建,地基比府中其他房屋都要高一些,上下兩層的小樓,採光極佳,通透亮堂。
雲璐請了楊常氏在一樓,叫丫鬟們取了繡品過來,請楊常氏鑑賞;另一面,卻請太后上了二樓,在窗邊設了座位擺了茶,窗戶洞開。
太后坐了下來,往窗外一看,便笑道:“你這鬼靈精,我就說怎麼無緣無故叫我們到你這繡樓來。”
原來窗外便是花園子,坐在二樓,能夠很清楚地俯瞰整個花園的景色,包括園中的行人,都看的一清二楚。而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