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小也不錯嘛——又一杯酒下肚,程彥博愈發地輕飄飄起來。
這後面的酒喝得就算賓主盡歡了,等到散席的時候,程彥博已經喝高了。李安然和紀師師送靈州縣和他出去,靈州縣自然是先走的,坐了縣衙的轎子,皂隸們簇擁著去了。
臨到程彥博的時候,他醉醺醺地一把攥住了李安然的胳膊,笑嘻嘻道:“哎呀我說妹子,從前實在是大哥的誤會了你,叫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回去我就教訓那婆娘,絕不叫她再跟你為難。哈!你是做生意的,我也是做生意的,往後咱們多親近……”
他滿嘴的酒氣都噴到李安然臉上。
李安然皺著眉,衝旁邊夥計使個眼色,夥計便聰明地上來,作勢扶住程彥博,將他從李安然身上拉開。
“程老爺喝多了,趕緊回去吧。”
李安然指著程家的長隨忠慶,讓他扶了程彥博上馬車,終於將程家一行人也送走了。
目送著馬車去的背影,紀師師道:“我只當你今日勢必要狠狠地羞辱程彥博一番,沒想到你如此大度,竟然真的便只是喝了一頓和解酒。”
李安然道:“程彥博這人,沒有大智慧,脾氣卻很是不小,若是我當真羞辱了他,這頓和解酒便喝不成了。與程家交惡,對我們並沒有好處。一品天香如今生意越來越興旺,銷量也是與日俱增,咱們的原料,很多都是從程家的香料行進貨的,若是與程家鬧翻了,他們切斷了咱們的供貨,那就得不償失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回到了樓上。
紀師師點點頭:“罷了,左右咱們沒怎麼吃虧,只要程家從此息事寧人,不再跟咱們過不去就好。從此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他們做他們的首富,咱們開咱們的店鋪。”
李安然笑道:“就是這個意思,我只要不與程家再發生什麼瓜葛,太太平平就最好了。”
“程彥博也罷了,到底你跟他並沒什麼利益衝突,今日他當著縣令大人的面,喝了和解酒。但那姚舒蓉,卻未必肯輕易地罷手。我冷眼看著,這個女人的報復心極重,她既然已經視你為眼中釘,恐怕不會因為程彥博的態度改變,就放過你。”
李安然冷笑道:“姚舒蓉不過是仗著程家的勢力才能作威作福,她若是再敢出什麼么蛾子,我也不會再跟她客氣。咱們不願多事,但也不怕事。”
紀師師眼珠子一轉,輕笑道:“是了,你如今可是有護國侯撐腰的人,怎麼可能還怕了她呢!”
李安然頓時羞惱道:“你又來取笑我!”
她作勢要打紀師師,紀師師左躲右閃,將她雙手抓住,咯咯笑道:“好妹妹,我再不敢了,你饒了我。”
李安然哼了一聲,這才放了手。
紀師師整理了一下衣裳,道:“說起來,雲侯到底對你是個什麼意思,他既然都對你說了那些話,做妻做妾總要給你個說法。”
李安然沒好氣道:“他什麼意思,與我有什麼干係。反正我是打定了主意,絕不做人家的妾。”
自從那日在後花園被雲臻一親芳澤,李安然的一顆心也已經亂了。只是那之後,雲臻卻再也沒有露面,已經好幾日了,這人彷彿突然間消失了一般。
這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且不說李安然對雲臻充滿了怨念,程彥博滿身酒氣醉得人事不省,被下人送回家。
姚舒蓉叫了忠慶便道:“怎麼回事?老爺怎麼喝成這樣?”
忠慶哈著腰道:“老爺去了一品天香,縣令大人做證,老爺和李姑娘喝了和解酒,後來便喝高興了,喝得有點多。”
“和解酒?”姚舒蓉皺起眉頭,“他跟那賤人喝什麼和解酒……”
忠慶是跟著程彥博的人,是程彥博的心腹,自然不會告訴她酒席上程彥博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她頭上的事,只是一味地裝傻。
姚舒蓉見問不出什麼,厭惡地擺手道:“算了算了,滾出去。”
忠慶忙退下了。
姚舒蓉進了屋子,春櫻正用溼帕子給程彥博擦臉,程彥博半醉半醒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胸口不住揉搓,傻笑道:“好人,光擦有什麼用,熱得很,脫了去才好……”
“哎呀老爺你好壞……”春櫻聲音膩得跟蜜糖一般。
“哼!”姚舒蓉冷冷地一聲哼。
春櫻頓時臉色一變。
126、君子好逑
姚舒蓉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兩人,諷道:“真是閒情逸致,小蹄子乾脆脫了衣裳撲上去,何必還擦擦挨挨地矯情。”
春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