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彥博面前挑唆了幾回,但無奈程彥博對程英也是又敬又怵。一味地只是哄著姚舒蓉,卻不幫她解決。
無奈之下,姚舒蓉才把注意打到了這些香料行頭上。在她看來,這些香料行都是程家的產業,她是程家的主母。從商行裡拿銀子是天經地義。
前頭的三家香料行,雖然一開始都有推阻,但在她威逼利誘之下,還不是乖乖地交了出來。
“夫人,下一家是隆盛祥香料行,這家的掌櫃梁定邦是老夫人在的時候就提拔的,在程家所有掌櫃中最為德高望重,只怕不好對付呢?”
終於數完錢的春櫻,將盒子收好之後,便提醒起姚舒蓉來。
姚舒蓉擺手道:“怕什麼,左不過是個糟老頭子,程家的奴才罷了,我一個當家主母難道還使喚不動他!”
有其主必有其僕,姚舒蓉驕狂,春櫻自然也橫蠻慣了,一點兒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
馬車經過琉璃街,姚舒蓉隨意地挑起窗簾看外頭的街景,便看見東頭第一家的鋪子外面,用藍布包裹得嚴嚴實實。
“前次經過這裡,這鋪子不是正在轉賣麼,怎麼今日倒像是在裝修?”
春櫻探頭看了一眼,道:“奴婢也有印象,許是已經賣掉了,新的買主要重整開業吧。”
姚舒蓉也不過是隨口一問,並不在意,左右看看,也沒什麼景色,便又將窗簾放下了。
馬車穿街過巷,不多時果然到了一家商鋪門外,上面的招牌寫的正是“隆盛祥香料行”。
店裡的夥計認得是新主母的車駕,趕忙迎了出來。
姚舒蓉扶著春櫻的手下了車,大搖大擺地走進鋪中。
鋪子里正有幾個買香料的客商在與夥計議價,姚舒蓉站了一會兒,見沒人過來,不由皺起了眉頭。
春櫻道:“梁掌櫃呢?怎麼不出來迎接?沒人通知他夫人來了嗎?”
夥計便賠笑道:“已然去稟報過了。只是先前來了個大客戶,掌櫃的正在後頭接待,想是一時脫不開身。”
說話間,後門挑簾子過來一個夥計,給姚舒蓉行禮道:“掌櫃的說,正在與客戶商談一筆大買賣,抽不開身,不能過來迎接夫人,請夫人見諒。”
姚舒蓉的臉一下子就拉下來,鼻間冷冷地哼了一聲。
春櫻便立刻高聲道:“梁掌櫃好大的架子,什麼生意有夫人重要!他這是不把夫人放在眼裡嗎!”
那夥計臉上便訕訕的,支支吾吾不敢說什麼。
此時姚舒蓉卻臉色一緩,似笑非笑道:“春櫻,你嚷什麼。這是商鋪,不是家裡,要懂得尊卑上下,別叫外人笑話。”
她明著說春櫻,但尊卑上下四個字卻分明是在指掌櫃梁定邦,那夥計聽得真切,心裡不知作何想,反正臉上還是賠著笑。
“既然梁掌櫃正忙,不來迎倒也罷了。”姚舒蓉隨便抬起手,用指甲尖指了指面前的夥計,“你帶路,我有事同梁掌櫃商議。”
“這……”夥計有些為難。
姚舒蓉便冷冷道:“怎麼,我這個夫人還使喚不動你這個夥計?”
“不是不是。”那夥計知道姚舒蓉胸量狹窄睚眥必報,只得在前頭帶路,引著她們進了鋪子後面。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姚舒蓉從後頭出來,臉上帶著勝利的笑意。春櫻跟在她身後,手裡抱著一個酸枝木漆盒,也是一臉的心滿意足。
一個頭發灰白的老掌櫃就跟在她們身後,一直目送她們出了店門,登上馬車。
直到馬車離去得遠了,老掌櫃梁定邦深沉的眼神才有了一絲變化。
“少夫人在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他悠悠地發出了一聲嘆息。
他說的少夫人,自然是指李安然。
李安然在的時候,可從來沒有將商鋪的利潤攫為私有。如今姚舒蓉當家,很多規矩都已經被破壞了。
梁定邦是老生意人,他從這次的事件中,彷彿看到了某種危機。
76、擦肩而過(第一更)
李安然對於商鋪的裝修還是很滿意的,如今漆工也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只需要新增一些裝飾擺設,便可全部完工。
老李頭的作坊也管理得不錯,香水、胭脂已然都可以正式生產;胰子和妝粉只待再做一些改進,也可以投產了。
至於住宅的佈置,裴氏做得也很好,再添置一些帳幔被褥、日常用物,便也可以搬過來入住了。
參觀完畢,李安然和紀師師準備回胭脂斜街,吩咐黃雀去後花園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