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便窸窸窣窣地落在了地上,她的兩條腿,直接就是光著了。
“你……你怎麼用我的褲子……”太過震驚的李安然,說話都有點結巴起來。
雲臻滿臉的理所當然:“不然呢,難道用我的。”
李安然看了看他身上。
雲臻今日是來狩獵的,穿的是勁裝。在救李安然之前。已經做了大量的運動。內衣都已經浸了汗水,當然不能用來包紮傷口了。
李安然不得不閉上了嘴,無奈地將自己的裙襬拉下來,好歹遮住了光裸的雙腿。
完成了救治的雲臻。這才放開了李安然,一屁股坐在了她旁邊的草地上,舒展雙腿,休息起來。
林子裡寂寂無聲,只有偶爾響起的清脆鳥鳴。
李安然只覺氣氛尷尬,醞釀了好久,終於忍不住說道:“你,你的護衛呢?”
雲臻進林子之前,可是帶著劉高李虎等好幾個護衛的。
“找李墨去了。”
雲臻一句話。又讓她閉了嘴。
原來雲臻等人本來的確是在狩獵,卻碰到了雲璐派出來尋找李墨的下人。得知李墨在林中走失,雲臻便將命劉高李虎帶著護衛們四散開尋找,他自己也參與到搜尋行動中。
卻不料,李墨沒找到。倒是先救了李安然一命。
李安然愈發地感到不好意思。
原來人家不僅救了她,還在幫她找孩子,她方才卻又是瞪他又是咬他的,實在有點以怨報德了。
她正要張嘴道個謝,雲臻卻正好一句話,將她堵了回來。
“你這女人實在麻煩,每次見到,都是非生既死,玩命很有趣麼?”
李安然只覺頭頂三昧真火大冒,剛剛興起的那一點不好意思,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我倒要問問雲侯,為什麼每次雲侯一出現,我就非死即傷,難道不是雲侯替我帶來的災難麼?”
她瞪著眼睛,控訴起來。
雲臻雙眉高高挑起,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你的意思,我倒成了你的災星?”
李安然憤憤道:“不是災星,難道還是救星不成!”
雲臻原本深邃的眼神,因為眼睛張大的緣故,倒失去了平時的壓迫感,如此一來,倒給李安然平添了許多勇氣。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
“呵——”
雲臻忽然笑了一聲。
對峙的氣氛,隨著這一笑,頓時蕩然無存。
“救星也好,災星也好,你這女人,是準備賴上本侯了麼。”
許是平日總板著臉的緣故,雲臻一笑起來,臉部的肌肉變化特別大,原本英挺硬朗的線條變得十分柔和,連微微彎起的眼睛裡都充滿笑意,還帶著一絲屬於男人雄性屬性的小得意。
李安然完全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面,竟是看呆了,紅潤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乾淨潔白的牙齒輪廓。
雲臻忽然欺上身來,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大拇指按在她柔嫩的嘴唇上。
“女人,其實你——長得挺耐看。”
他的聲音,黯啞而華麗,如同一匹頂級的黑色絲綢。
他的雙眸,深邃而有穿透力,彷彿一直看到了她心底。
李安然像受了蠱惑一樣,呆呆地看著他;又像是受驚的小鹿,眼裡全是震驚。
她忽然抬起雙手,在他胸膛上猛地一推,氣急敗壞道:“誰賴上你了!我又不是楊小姐!”
這三個字,如同兜頭澆下來的一蓬冷水,將剛剛浮起的一點曖昧氣氛,沖刷得無影無蹤。
雲臻濃黑的雙眉,慢慢地皺了起來,在眉間形成一個川字。
“楊燕寧?”
他緩緩地咀嚼著這個名字,每一個字眼都像在他的唇舌之間滾動了好幾遍。
李安然心裡忽然生出一種好像是嫉妒的感覺,嫉妒楊燕寧的名字,被他說得這樣富有韻味。
我這是怎麼了?
她忙用雙手捧住臉,低下頭去,試圖將自己埋起來。
而這時候——
“楊燕寧,對你說了什麼?”
她抬起頭,雲臻定定地注視著她,深邃的雙眸,如同夜空下的大海。
如果是情場老手,或者至少經歷過男女感情的人,絕不會在對方表露出曖昧的時候,提起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但李安然,顯然對感情一途,懵懂生澀。
“雲侯,難道不知道楊小姐的心意麼?”
95、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