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受損。”李安然的話也說得非常硬。
婦人已經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面有得色道:“我的臉,當然是因為你們家的妝粉才弄成這樣的。”
李安然道:“是與不是,還是等大夫來了再做斷定。”
婦人一聽,忙在人群中掃視,這才發現,似乎不見了一個女夥計,不過她的臉色只有一瞬間的慌張,馬上便又恢復了鎮定:“好啊,既然你們已經去請大夫了,那就等大夫來。哼,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李安然見她不像心虛的樣子,不由多了一分警惕,對方有恃無恐,事情恐怕不那麼簡單。
“讓一讓!讓一讓!”
堵在店門口的人群,分出一條窄小的通道,元香拖著一位鬍子花白的老大夫快步走了進來。
“大夫來了。”
李安然忙站起來,對這老大夫道:“鍾大夫,急切之間將您請來,實在唐突。只是這位夫人說,她因用了我們一品天香的妝粉,致使臉上長滿了紅瘡,還請大夫診治一番,辯清病因。”
鍾大夫揹著個藥箱,微笑道:“好說,好說。”
圍觀人群立即又議論起來。
“真的是鍾大夫。”
“鍾大夫的醫術很高明,上次我家侄子心跳都沒了,硬是叫鍾大夫從閻王手裡搶回一條命來。”
“鍾大夫是神醫,人品也好,對病人可是從來都一視同仁的。”
“那是那是……”
李安然對那婦人道:“夫人想必也聽說過鍾大夫的名號,鍾大夫素有神醫之稱,他的人品名望,都是值得信任的。”
她面朝眾人道:“我請鍾大夫來為這位夫人診治。大家認為可公允?”
“公允公允,鍾大夫的醫術和人品,我們都信得過!”
當下,很多人都出聲支援鍾大夫。
鍾大夫倒是寵辱不驚,只是對眾人微微點頭致意,然後便坐到那婦人對面,道:“這位夫人,可否讓老朽先把脈。”
婦人環視一眼,似乎真的是有恃無恐,很乾脆地就把胳膊放在桌上。
鍾大夫便拿出一個墊枕。墊在她手腕底下。先把了脈。然後又走到她面前,仔細看了看她臉上的紅疙瘩,又翻了她的眼皮,讓她吐出舌頭。看了舌苔。
所有人都靜悄悄地,專注地看著鍾大夫的舉動,沒有一個人出聲。
“夫人可否將那盒子妝粉,也給老朽看看。”
婦人便拿出那盒妝粉,遞給他。
鍾大夫便端起盒子,先看了看顏色,聞了聞氣味,又用小指頭沾了一點粉末,放進嘴裡輕輕地咂摸著。慢慢地眉頭便皺了起來,臉色也有點凝重。
婦人便瞟了李安然一眼,面有得色。
李安然和一品天香的夥計們都有點緊張起來,難道這妝粉真的有問題?
這時候,琉璃街外面。一個青衣長衫的男子牽著一個玉雪可愛的小童,正向一品天香店門口走來。
“墨兒,這就是你家的店鋪?”裴清看著被圍得水洩不通的店門,有些疑惑。
李墨仰著腦袋,脆聲道:“是呀,這就是我家的鋪子。先生,我就說,我家的小廝不會忘記接我的,你看這麼多人圍著我家的店鋪,是不是出事了呀?”
裴清見他說話老神在在的,不由失笑。
篤行學堂逢五、十休息,每日從辰時開始,到申時結束。往日裡放學時,李家都會派小廝福生去接李墨,今日卻遲遲不到,其他孩童都已經都光了,李墨還在學堂裡等著。
裴清也不知自己怎麼一時興起,便牽著李墨親自送他回來。
門口人堵得太多,兩人也進不去。
裴清便拍了一個人的肩膀,問是怎麼回事。
“嗨,有個女人說是用了一品天香的妝粉,滿臉長紅瘡,剛把店給砸了,這會兒正跟李姑娘鬧賠償呢。李姑娘請了保安堂的鐘大夫來做公證,鍾大夫正給那人看臉呢。”這人倒是嘴快,兩句話就把事情給說清楚了,然後又露出神秘的笑容道,“李姑娘剛說了,今天凡是在場做見證的,人人都能得到贈送的香胰子一塊,嘿嘿,兄弟不如也看個熱鬧。”
裴清好奇道:“不過一塊胰子而已。”
那人便撇嘴道:“一品天香的胰子,那可不是普通貨色,尋常胰子不過幾文錢一塊,他們家的要八十文呢,我家那婆娘成天叨叨要買一品天香的東西,這麼大的便宜豈有不佔的!”
說完,也不理裴清,繼續伸長脖子看店鋪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