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半會兒不能好,她真怕好好的一個孩子嚇傻了。而且,萬一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万俟玉翎點頭,李德只好騎著快馬跑腿,心中越發看不上這個草包小姐,自從這丫頭出現之後,李德發現他的地位明顯降低,一向清冷的主子也對她多有容忍。
莫顏回到婦人家,見小兒溫度退了一些,她不理會婦人的千恩萬謝,在小娃的足三里等處順時針按壓,很快,小娃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李德速度很快,一來一回約莫半個時辰左右,他帶回了衙門最新訊息,現在百姓們正在幫助篩選許三公子的仇人,確切的說,是被他欺辱過的人,其中發現幾個人疑點很大。
餵了小兒驚風散,小娃迷濛地睜開眼睛,看到李德的一張黑炭頭一般的臉,立刻大哭,“娘,娘,他就是壞人!”
“我怎麼是壞人了?”
李德恨不得從袖兜掏出銅鏡照照,他就是面板黑了點,如今嚇哭小娃,李德再次對自己的相貌不自信起來。
“嗚嗚,你……你殺人了。”
小娃哭得支支吾吾,上氣不接下氣,唬得婦人不知所措,連連賠禮,“恩人,我們家的小娃年歲小,胡言亂語,不懂事,還望您海涵。”
“可是娘,您不是說說謊的不是好孩子嗎?”
小娃約莫有五六歲,口齒伶俐。他以前總是喜歡聽故事,孃親說,七月初七,牛郎織女會在天上相會,而且還有美麗的鵲橋,他等啊盼啊,問了隔壁家的姐姐,才知道夜半時分出現。
於是他早早地睡下,等到半夜,偷偷地出門,站在院子裡望天。透過籬笆,看到一男一女在調笑,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小娃以為那就是牛郎織女,就躲在豆角秧子後面偷看,後來,來了一個壯實的男人,再後來……
“這,咋可能呢?”
婦人六神無主,想快速捂著兒子的嘴,可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莫顏已經明白了大概,這麼說,昨日兇手不是一人,而是一男一女共犯。
可惜天黑,因為距離原因,沒有看清楚二人的臉,但是小娃說,女子的聲音尖銳,說話並不是本地口音,腔調有些奇怪。
至於那些小娃聽不懂的話,莫顏聽後紅了臉,什麼“你在上,咱們好好爽一次。”“在刑場的木頭樁子上,更刺激。”云云。
“這許公子,心太大了。”
李德感嘆,這些城裡人,真是太會玩了,行房都能想出這麼刺激的辦法來,玩起了角色扮演,一個人扮演死囚,結果呢,許三公子怎麼想不到,他就這樣一命嗚呼。
小娃的話應該不能算作呈堂證供,不過卻可以鎖定偵破方向,這簡直給了眾人意外之喜,而婦人想不到,因為自家小娃受驚,竟然得到五十兩銀子官府的線索獎勵。
許三公子被女子騙到了菜市口,同謀還有一個男子,很快,官差們也有了新發現,他們在壕溝一側發現了新土,挖到一把帶血的斷刃,和許三公子的舌頭及命根子。
已經到了午時,太陽能烤熟了人,莫顏受不住炎熱,跑到万俟玉翎的馬車上小坐,一邊喝茶水,一邊琢磨下一步怎麼逐一排查。
“走吧,咱們回到衙門去。”
万俟玉翎交代李德,一行人再次回程,這次莫顏盯著棋子,很明顯想找万俟玉翎下棋,不過皇叔大人無法忍受這份煎熬,假裝看不到,一直看窗外的風景。
有賞錢,百姓們十分踴躍,莫顏翻看了記錄,覺得小娃提供的線索,與其中一人有些相似。
那日在看臺下,曾經有人爆料說許三公子玩弄了一個寡婦,恰好寡婦是外地人,帶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在本地幾乎沒有親戚。
下晌再次開堂,莫顏終於得了一把椅子,她坐在万俟玉翎身邊,問墨香道,“娘沒有生我的氣吧?”
“小姐,您放心,夫人歡喜著呢。”
墨香勉強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呂氏審問了她半個時辰,最後她抵不過高強度的壓力,終於吐露了小姐看到南平王沐浴之事,她覺得慚愧,對不起自家小姐。
“那就好。”
莫顏沒放在心上,緊盯著堂前,季寶珠,凝香再次被帶上來,而許三公子的屍身旁邊,加了幾個冰盆,讓內堂的溫度降低不少。
“季寶珠,你可認罪?”
師爺拍著堂木,裝腔作勢道,“根據仵作驗屍得出的結論,在許三公子的手臂上有一條尖銳的抓痕,是不是你所為?”
“大人,有你這麼審問案子的嗎?和著就是認定兇手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