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午膳時間早就過了,她早就餓了!
“安然姐姐,你可用過午膳了?”陸雪香摸了摸肚子,有些尷尬的小聲問道。
“用過了。”安然淡淡的應了陸雪香一聲,但兩道探索的視線一直留在陸俊逸身上,他實在是有些特別,特別到跟丞相府格格不入。
安然眸光一轉,鳳眸裡流光一逝,提高了幾分聲音道:“你們還沒用膳吧,你們先去吃飯吧,我先告辭了!”
她就是隻是來簡單會會陸俊逸的,想簡單的熟識陸俊逸的長相,卻不曾想到會遇到一個算得上半熟的人。而不管他是誰,和她認識與否,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便不需要再次多做逗留了。
安然轉身離開,陸雪香興奮的小臉立即失去了笑容,哭喪著臉看著安然離開,眼淚掉了幾滴,嘴巴卻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陸俊逸聽到安然的話,只是微微頷首,站在原地看著安然孤傲的背影消失了許久,才微微回神道,“香兒,走吧,用膳去。也許,母親是和顧嬤嬤一起出去了!”
“哦!”
陸雪香的喉嚨終於可以發出聲來,硬是擠出了一個字來。她根本無所謂冷依雲在哪裡,又在做什麼,對一個不愛她的孃親,她自是也不會有太多的感情。
安然感受到陸雪香的想法,冷笑著出聲來。若是冷依雲能感受道陸雪香的想法,她怕是會直接氣死過去。
安然看似出了丞相府,但是卻是故意繞著丞相府大門口走了一圈,然後繞著石子路,避開丞相府裡的下人,穿過長廊,透過拱門,進了一座獨立的四合院。
那是陸安榮一直以來都不許任何人進入的地方。安然也不知道陸安榮現在身在何處,也許在書房,也許在這座四合院的閣樓裡。
君莫離的想法提醒了她,當年陸安榮和君鼎越為了防止她爹召集軍中部下造反,便偽造了證據陷害她爹謀反。既然她爹是被冤枉的,那陸安榮手裡指控她爹謀反的證據,也是證明她爹清白的唯一證據。
安然腳下輕點,把身體隱進了一顆四季常青的大樹裡。躲在樹冠裡,她的雙眸掃視著四合院內的情況。而四合院裡靜悄悄的,竟然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她凝神靜氣也未發現周圍暗地裡有人,心裡更加的疑惑起來。這裡越是安靜,就越是證明有問題,而她,必須得小心翼翼的走每一步。若是打草驚蛇,讓陸安榮發現了端倪,毀了手中的證據,那就大事不妙了!
安然趁人未發現時,又悄悄的退了回去,或許,去書房會會渾身潰爛到噁心發臭的陸安榮更愜意些。
陸安榮暫時還不能死,她也不會讓陸安榮如此輕易死去。他必須在受盡萬般折磨之後,最後死在她的手上。她一定要親手手刃陸安榮,不為她的族人,只為他冷眼旁觀,看著自己親生兒子被拆皮剝骨的殘忍。
陸安榮的書房外,安然很容易就感受到了兩道深淺不一的呼吸。藏在暗處的人,武功算不得上乘,但是作為一般的侍衛倒是綽綽有餘。只是,這種侍衛級別的暗衛,安然沒把他們放在眼睛裡。
安然避開兩道氣息,從書房的側窗進了去。書房內空蕩蕩的,死寂沉靜的很,不像是有人活動似的。但空氣中瀰漫的惡臭味,卻讓安然在心底裡肯定,陸安榮肯定在書房之內。難道,他已經。。。
安然很快否定了心中的想法,按陸安榮身體潰爛的程度,再加上她在他身上不經意灑上的延遲肌膚潰爛的藥粉,他不至於就這麼便宜的就死了。他定是躲起來了!
安然隱了氣息,冷眸在又掃了一圈書房,剛走到離書桌還有十幾步的距離時,在拱形門的左邊,地上露出一根面板已經潰爛,泛著紅肉的手指來。
果然在書房裡!
安然斂了神情,冷哼了一聲,腳步輕緩的靠近。繡腳剛剛踩在拱形門的門檻上,安然便又縮回了腳,她實在是信不過陸安榮。這樣的把戲無論真假,她都不會輕易上當。
“陸丞相,難道就這麼見不得人?還是虧心事做多了,遭了報應見不得光啊?”安然縮回腳退後了幾步,走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輕聲嘲笑道。
安然見屋內依舊沒有動靜兒,閒適的敲打著桌子,手指很有節奏的敲出“噠噠噠”的清脆響聲來。
這種聲音像極了暗室裡逼供的水滴聲,一天二十個小時之內不見陽光,屋裡黑暗的如同黑夜,只有那“滴答”的水滴聲伴隨著自己,無盡的感受著沒有希望的黑夜。
陸安榮倚在拱形門的背後,青色的帷布擋住了他的身體,眼睛裡泛起了一股害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