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兒,熱鬧散了,該上去休息了吧?”君莫離折身回來,對剛剛那一幕已經失去了興趣。無論這些人是為何這般,他實在沒有興趣知道。他的責任是他的小*,還有她肚子裡孕育的生命——他們共同的孩子!
安然撇撇嘴,懶洋洋的張開雙臂等著君莫離,她這十個月可得好好享受享受,絕對不能白白浪費了。
“我真的是太榮幸了!”
君莫離見她耍無賴的模樣,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輕嘆道。雖是如此,雙手已經將安然抱了起來。
“那是,能伺候安家大小姐,還真是你君莫離前世修來的福氣。要知道,在夜月求著讓本小姐使喚的人,從安家大門口就一路排到了夜城的大門口!”
“是,是我這輩子撿了大便宜了!”
“那是自然!”
。。。。。。
寒殤一直站在不遠處聽著二人的對話,滿頭黑線。這主子和夫人也著實膽大了些,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就有罷了,竟然兩人如此不知道分寸收斂,這還讓不讓其他人同他們一起生活了?
他著實無奈了,這苦巴巴的日子倒是誰跟他換換班啊?
後來安然才知曉,那看似全民運動的賽跑賽竟然是邊城一家賭場老闆新發明的賭法,叫做:與蟲賽跑!
這四個字分開來看都很平淡,但是組合在一起卻很有新意。而那些人也不是什麼百姓,都是一些有錢人家圈養的奴人。他們沒有人身自由,比府上那些丫鬟、奴僕的等級還要低下,可以任由主人轉讓、買賣,生死都由主人說了算。
並且,這些奴人的體格都很強壯,身材威猛,如耕牛般健碩強大。這項賭術最開始的奴人是賭場老闆府上的圈養的,他們雖是耐於奔跑,可是終有倒下的時候。一旦倒下,他們這些人便會被身後的蠱蟲追上,迅速爬滿全身,倒地不起,最後被那群蟲子啃食的乾乾淨淨。
他們的命賤如草芥,死在這項賭術上的人不在少數。賭場裡的奴人不夠每天兩場賽跑,便開始從邊城裡的其他大戶人家尋找這種身材高大的奴人,花重金購買。這種既驚險又刺激的賭術很快就被邊城的人所接受,無論賭或是不賭的人都熱愛這項。是以,每天只要大街上傳來驚呼聲,大街上的百姓便知道今天的樂子又來了!
他們早對這些人的死活漠然了,全都好奇這一場誰會賺錢,誰會賠錢。誰會一場暴富,穿金戴銀,喝香的吃辣的,誰又因這場賽跑輸的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但是,基本上沒有人會在乎,那些奴人是生是死。屍體會被運往何處,下一批奴人又是來自哪裡!
安然坐在夜市的小吃攤兒上,一邊吃著地方特色小吃,一邊驚奇的咂舌。弦月的邊城離月城實在是太過遙遠,這裡的官府早就暗中與那些人勾結,或是迫於賭場那些人的手段,不敢聲張。再說了,邊城天高皇帝遠,一直沿襲著古老的政策,這大戶人家養奴人本就不犯法,這些當官也不會沒事抓蝨子到自己頭上爬。只要死的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他們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得過且過了!
“這邊城我不是第一次來,卻是第一次聽見這這麼落後的政策管制。這都什麼朝代了,竟然還允許奴籍存在,甚至圈養奴人,視生命為草芥!君莫離,弦月上面的人是怎麼坐穩他的位置的?”
安然的意思很明顯,這君鼎越以及他之前的弦月皇帝,是怎麼治理這弦月的大好河山的?在夜月,早在兩百年前便廢除了奴籍,還了奴人的自由。她現在知曉為何弦月的國君一直期望吞下夜月這塊肥肉,卻終是咽不下了。就這種律法的管制,他們再過一千年也統一不了夜月和苗疆。甚至,有被夜月統一的危險!
君莫離對此也感到震驚,他也是才知曉邊城竟然還有奴籍存在在官府的檔案裡,這真不是他的過錯。他六年前忙著打仗,攻打夜月,又妄圖收復苗疆,他哪裡會有時間去關心邊城裡衙門裡檔案是什麼樣的。戰敗後又立即回了月城,從此再未踏足邊城一步,這些東西,他真不知道!
“然兒,在高位的人要關心的事情太多,一個偏遠的城鎮如何管理那都是這裡的縣官們做處理,然後一層一層的往上報。天子又豈能看見這種小事?”
君莫離終是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這也是他們這些管理者的疏忽,是統治者的過錯。若是他們有人能夠不辭辛勞的走訪,而不是天天惦記著孤獨冰冷的皇位,這些事情,或許在幾百年前已經有所改善。
“那位置你就真的沒想過?”
突然安然來了興趣,把頭湊近他耳朵出輕聲問道。如蘭的氣息在他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