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洗衣服也跟玉珍搶著做,地裡收拾得更是乾淨,一棵雜草都不見。
周琳有次去小輝家,正看到春生在灶房攆二妮兒出去,“你看你燒個鍋填這麼多,多浪費柴火啊!”這個儉省慣了的男人心疼地把二妮兒趕了出去,“回頭你可別燒火了,我自己來就行。”
二妮兒無奈地看了繼父一眼,出去後悄悄和周琳說,“我叔就這樣摳門,吃捨不得吃,穿捨不得穿,多填兩根柴火就心疼得挖他肉一樣。什麼都不讓我們做,怕浪費東西,恨不得自己長了八隻手,把什麼事都自己做了。”雖然嘴裡說得嫌棄,但能看出她對這個繼父還是滿意的。
周琳也放了心,雖然摳門,但也不失為一個好男人,看玉珍嬸子和幾個孩子穿的都是簇新幹淨的衣服,臉色也好了很多。倒是春生叔自己穿的是一身洗得泛白的舊衣服,看來是個只會苛刻自己的,嬸子確實沒看錯人。
等到周琳嫁到蔣家的時候,玉珍已經又懷上了。短短一年有了婆娘又有了孩子的男人更是把玉珍當成娘娘供了起來,指東不打西的。就連小輝的態度也漸漸軟化了,村裡人又開始改口說玉珍有福了。
☆、第31章 待嫁
頭年收了秋一閒下來,福生就開始蓋新房了,終於趕在結冰前把房子蓋好了,現在只盼著媳婦進門了。左等右等,終於等到了媳婦及笈,沒過多久他就催著陳氏去周家請期。
陳氏看著兒子這迫不及待的樣子,既好笑又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好在她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很快就想開了。她帶著兒子拎了兩隻大肥鵝去了周家。雖然周家捨不得周琳,但福生都已經十八了,實在等不得了,只能忍痛應下。
雖然年前一定要嫁過去,周德山還是想掙扎一下,極力說服親家把婚期定在臘月裡,“都說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好過年,臘月裡娶媳婦多好。”
“我看還是八月裡好,不熱不冷,孩子也不受罪。寒冬臘月的折騰一天,凍壞了閨女你也心疼不是?”陳氏話說得更貼心,然而周德山和趙氏絲毫沒有感動。
經過一番唇槍舌戰後,最後還是取中將婚期定在了十月,特意找人算了日子,十月初十,黃道吉日,十全十美。
婚期定下後,周琳才有了一種要嫁人的真實感。也許是婚前恐懼症?她現在覺得非常不安,害怕婚後的生活萬一不如意怎麼辦?甚至連過不下去要不要合離,家裡會不會支援都考慮到了。
趙氏自然也看到了閨女這段時間的躁動不安,經常舍下男人陪著她一起睡。就連周爹都時不時地跟女兒強調,“要是福生待你不好,儘管跟爹說,讓爹好好理料理料他。要是有一天囡囡真的受了大委屈,想回家,我跟你娘也願意養著你。”
周琳看著爹孃的表現反而平靜了許多,聽了自家爹的話不禁笑了,“就算爹孃願意養著我,將來寶兒還有他媳婦不一定願意啊。”說著有點黯然,還沒嫁出去,就有種這裡不再是自己家的感覺。
周爹似乎看到了閨女描述的場面,眉毛一豎,大怒道,“寶兒要不願意,我打斷他的腿。他媳婦要是不願意,也是他管不好,也得打斷他的腿。”在院子裡玩泥巴的寶兒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茫然地看了看屋裡,發現沒有人注意他,又低頭玩了起來,渾然不知他的腿已經被人惦記上了。
趙氏眼睛一紅,抱著閨女說,“寶兒我跟你爹會好好教,將來娶媳婦也得娶個脾性好,大度能容人的。你別當嫁了人就是外人了,什麼時候爹孃這裡都是你的家。”
李氏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家子差點就要抱頭痛哭的樣子,詫異地說,“這是怎麼了,還哭上了?”聽了原委後更是哈哈大笑,“二丫不過是嫁到隔壁村,又不是三五十里之外,有什麼好哭的。小兩口一成婚就分家,二丫想回孃家還不是福生一句話的事。大丫嫁的可足有二十里地遠,照你們這樣,我還得天天以淚洗面了?”
趙氏擦眼角,沒好氣地說大嫂,“也不知道大丫嫁人的時候,偷偷揹著人哭的是誰?”還以為沒人看到呢,不過是全家人給她面子,怕她不自在罷了。趙氏一句話說得李氏啞口無言,她還當自己隱藏得多好呢。
為了掩飾尷尬,李氏趕緊提起了自己的來意,“我說二丫這嫁妝是不是有點打眼了?比那邊老大家的媳婦當年那嫁妝可厚不少,那邊會不會心裡不舒坦?”她一大半是為二丫,一小半也是因為大丫的嫁妝都沒這麼多,有點不甘,但也沒辦法,誰讓大丫沒趕上家裡的好時候呢。
趙氏倒覺得這不是問題,“要說不舒坦,那邊早就不舒坦了。聽說下聘的時候就鬧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