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隨著張家娘子嫁到了崔府後,就沒怎麼回來了。”
還沒等梅子說什麼,院門外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香芹正拿著絲帕擦著額頭上的汗,快步走過來。看到周琳就開始抱怨,“我到了你家門前,一看,這二丫是發達啦,院子真氣派。上前一敲門,結果沒有人應聲,還以為你家門檻高了,看不上我們了。問了人才知道你現在住在這裡,跑得我一腦門的汗。”
周琳用下巴指了指門口的騾車,不服氣地說,“好意思說,誰有你們府里門檻高?去了不使幾個錢,就見不到你。再說,坐著騾車又累不到你,哪來的這麼多汗?趕緊進來吧,剛還說就差你呢。你這人真是不經唸叨。”
三個好姐妹難得又相聚,說說笑笑就往屋裡走。
一進屋,趙氏就一手一個,拉過梅子和香芹,親熱地說,“你們今兒個是約好了?竟然一起來了,快過來,跟嬸子坐一起。”然後又跟在場的主客介紹了一下二人的身份。
陳氏聽了寒暄了幾句,就趕緊讓小兒媳給人端了茶水過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歉意地說,“讓孩子先抓周吧,完事咱們再好好說話。”
梳頭歌已經唱完,下面就是今天的重頭戲抓周了。木案上的用來抓周的東西已經擺成了一個半圓,周琳把小魚兒放進圓心,低著頭對他說,“去吧,選一個你最喜歡的。”然後就退到了一邊。
胖嘟嘟的、紅包一樣的小魚兒茫然地坐在木案中間,咬著白嫩的小手,低頭看看身邊的東西,又抬頭看看周琳,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裝滿了不解,不知道他娘是要他幹什麼。
周琳指著案上的東西,在旁邊溫柔地引導他,“寶寶,你看這麼多東西,喜歡那個就隨便拿。”
看了半天,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小魚兒就仔細審視了一下這堆東西,然後遲疑地抓起一個算盤,試探著咬了一口,然後似乎發現味道不好,眉頭一皺,“噗噗”吐了兩下,就扔到了一邊。
周圍的人鬨堂大笑,周琳是真心尷尬,臉都要燙熟了。這下估計一屋子人都知道她兒子是個吃貨了,別等會兒挑了一個餅子或者果子,那就真坐實了吃貨的名頭了。她暗自咬牙,將來一定要把小魚兒今天的黑歷史講給他聽,看他長大後害不害臊。
梅子趕緊上前解圍,“小孩子家家,都是這個樣子,抓著什麼都往嘴裡填。我家這個有天沒看住,自己爬到牆根那,抓了一塊土坷垃就往嘴裡填,還吃得起勁兒呢。”
其實就算真抓了吃食,眾人也只會說,“這孩子長大之後,必有口道福兒”,並不真沒眼色地說什麼“好吃嘴”之類煞風景的話兒。
不過小魚兒大概也不是真心想吃東西,畢竟一早周琳就把他喂得飽飽的。這段時間為了讓他恢復以前的圓潤身材,周琳也下了功夫給他做好吃的,他對案上普普通通的餅果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興趣。
扔了算盤後,小魚兒似乎突然看到了什麼感興趣的東西,猛地撲上去抓了起來,朝著福生“大、大”叫著揮了過去。
周圍的人趕緊說,“抓了魯班尺,這是要子承父業啊,福生這麼大的家業後繼有人了。恭喜恭喜!”
蔣鐵林雖然有些失望孫子沒有抓什麼書籍筆墨,但是若真如他們所說,繼承兒子的家業,倒也不錯。所以他只皺了一下眉頭,就又開心起來。
福生倒是對兒子抓什麼並不重視,畢竟不管孩子將來做什麼,他都不會少愛他一分。不過,兒子要真喜歡木工,他也會好好教他的。因此,聽人道喜,他就抱起腿邊的孩子,連連道謝,“多謝,多謝,承大家吉言了。”
只有周琳在一邊臉紅紅的,尷尬得要死。今天真是一直都在丟臉,她臉上的熱意一直都沒有退下去。
要知道,那魯班尺可是福生平時惹了她生氣,她拿來打他的手心的。被小魚兒看到過幾次,不知怎麼就記住了。
今天小魚兒看見這魯班尺那麼高興,還奔著福生過去,怕是要學她打他爹呢。嘴裡叫的,約莫是“打”吧?
就這福生還樂呢,別人不知道內情,他還不知道嗎?周琳一邊懊惱,一邊眼刀嗖嗖地往福生臉上飛,看得他摸不著頭腦。
香芹和梅子在邊上看得津津有味,兩個人還湊到一起說,“這裡面有故事啊,等下可要好好審審二丫,讓她老實交代。”
等中午招待賓客吃了酒後,福生就把客人恭敬地送出了門。香芹和梅子倒沒有急著回去,而是開始問起周琳,抓周時,他們兩口子的眉眼官司,到底是打的什麼啞謎。
想想這事兒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