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怔,瞬即笑道:“我還以為又不知道到哪裡去偷酒喝了,想不到你還這麼清醒,難得難得。”胡鐵花道:“哼。”張三道:“但你一個人坐在這裡發什麼怔?”胡鐵花正一肚子氣,幾乎又要叫了起來,大聲道:“你打起鼾來簡直就像條死豬,而我又不是聾子,怎麼受得了?”張三上上下下瞧了他兩眼,喃喃道,“這人只怕是吃錯藥了……有些女人聽不到我打鼾的聲音還睡不著覺哩。”他手裡提著臉盆,現在就用臉盆作盾牌,擋在面前,彷彿生怕胡鐵花忽然跳起來咬他一口似的。胡鐵花橫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擋錯地方了,為什麼不用臉盆擋著屁股?我對你的臉實在連一點興趣也沒有。”張三道:“你倒應該找樣東西來把臉蓋住才對,你的臉簡直比屁股還難看。”話未說完,他已一溜煙逃了上去。跟著走出來的是楚留香。他看到胡鐵花一個人坐在那裡,也覺得驚訝,皺著眉打量了幾眼,才道:“你的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胡鐵花本已經火大了,這句話更無異火上加油,臉拉得更長,道:“你的臉好看?你真***是個小白臉。”楚留香反而笑了,搖著頭笑道:“看起來我剛好又做了你的出氣筒,卻不知是誰又得罪了你,還是張三?”胡鐵花冷笑道:“我才犯不著為那條瘋狗生氣,他反正是見人就咬的。”楚留香又上上下下瞧了他兩眼,沉聲道:“昨天晚上莫非出了什麼事?”胡鐵花用力咬著嘴唇,發了好一會兒呆,忽然拉著楚留香跑上甲板,跑到船艙後,目光不停的四下搜尋,像是生怕有人來偷聽。胡鐵花說話一向很少如此神秘的。楚留香不住又問道:“昨天晚上你究竟瞧見了什麼事?”胡鐵花嘆了口氣,道:“什麼也沒有瞧見,只不過瞧見了個鬼而已。”他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倒真像是撞見了鬼。楚留香皺眉道:“鬼?什麼鬼?”胡鐵花道:“大頭鬼,女鬼……女大頭鬼。”楚留香忍不住要摸鼻子了,苦笑道:“你好像每隔兩天要撞見一次女鬼,看上你的女鬼倒真不少。”胡鐵花道:“但這次我撞見的女鬼是誰,你一輩子也猜不到。”楚留香沉吟著道:“那女鬼難道我也見過?”胡鐵花道:“你當然見過,而且還是很好的老朋友哩。”楚留香笑了笑道:“總不會是高亞男吧?”朝鐵花道:“一點也不錯,就是高亞男。”楚留香反倒怔住了,喃喃遲:“她怎會在這條船上?你會不會看錯人?”胡鐵花叫了起來,道:“我會認錯她?別的人也許我還會看錯,可是她……她就算燒成灰,我也認得的。”楚留香沉吟著,道:“她若真的在這條船上,枯梅大師想必也在。”胡鐵花道:“我想了很久,也覺得這很有可能,因為她們的船也沉了,說不定也都被原隨雲救上來的。”楚留香道:“而且,她們的目的也正和原公子一樣。”胡鐵花道:“那老怪物脾氣一向奇怪,所以才會整天關著房門,不願見人。”楚留香慢慢點了點頭。胡鐵花道:“原隨雲想必也看出她的毛病了,所以才沒有為我們引見。”楚留香忽然道:“她看到你,說了什麼話沒有?”胡鐵花道:“什麼也沒有說……不對,只說了一句話。”楚留香道:“她說什麼?”胡鐵花的臉居然也有點發紅,道:“她說,母老虎配酒鬼,倒真是天生的一對。”楚留香又怔了怔:“母老虎?母老虎是誰啊?”胡鐵花苦笑道:“你看誰像母老虎,誰就是母老虎了。”楚留香更驚訝,道:“難道是金靈芝?”胡鐵花嘆了口氣,道:“其實她倒並不真的母老虎,她溫柔的時候,你永遠也想象不到。”楚留香盯著他,道:“昨天晚上,你難道跟她……做了什麼事?”胡鐵花嘆道:“什麼事也沒有做,就被高亞男撞見了。”楚留香笑,搖頭笑道:“你的本事倒真不小。”胡鐵花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吃醋的。”楚留香笑道:“吃醋的只怕不是我,是別人。”胡鐵花眨著眼,道:“你的意思是……她?”楚留香笑道:“那句話裡的醋味,你難道還嗅不出來?”胡鐵花也開始摸鼻子了。楚留香道:“她還在吃你的醋,就表示她還沒有忘記你。”胡鐵花長長嘆了口氣,道:“老實說,我也沒有忘記她。”楚留香用眼角膘著她,淡淡道:“她也正是個母老虎,和你也正是天生的一對,只不過……”他嘆息著,接著道:“一個男人同時見兩個母老虎,若是還能剩下幾根骨頭,運氣已經很不錯了。”胡鐵花咬著牙,道:“好小子,我找你商量,你反倒想看我出洋相。”楚留香悠然道:“老實說,我倒真想看看你這出戏怎麼收場。”胡鐵花沉默了半晌,忽然道:“無論如何,我都得去找她一次。”楚留香道:“找她幹什麼?”胡鐵花道:“我去跟她解釋解釋。”楚留香道:“怎麼樣解釋?”胡鐵花也怔住了。楚留香道:“這種事越描越黑,你越解釋,她越生氣。”胡鐵花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