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的; 都能過去。
程家的展覽室正式開始; 縣文化館開始整理謄錄當年的一些事件,找當地人口述等等。他們推選程蘊之當上展覽室的室長,由他負責配合文化館工作幫忙謄錄編纂等。
所以,育紅班有時候要姜琳幫忙帶孩子們。
這日太陽西斜; 估摸不到四點; 但是教室裡已經黑乎乎的; 姜琳給孩子們下了課,讓他們玩一會兒便回家。
孩子們都圍住大寶小寶; “講故事啦!”
姜琳去外面找文生; 就見他坐在牆根下; 正專注地磨那把劍。
外面北風捲著落葉; 打著旋帶著嗚嗚的聲音,捲到他身邊卻偃旗息鼓,安安靜靜的。
“文生,你磨它幹嘛,磨壞會生鏽的。”
“我看家裡菜刀鐮刀都要磨一磨,我也磨一磨。”文生並不覺得姜琳說劍會磨壞有什麼問題,但是他也有另外的理由來辯論。
姜琳湊上前看了看,要磨出刀刃來還早呢,不過鐵杵都能磨成針,她也怕他太有毅力便讓他打消磨劍的念頭。她笑道:“文生,你最近咋不喜歡和娘說話了呢?你有心事?”
自從那日她被狗嚇著,他看起來大一些也有不同。更懂事,卻有些沉默,不和孩子一樣嘻嘻哈哈有什麼說什麼,有時候還會悶在一邊發呆,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他這樣的情況會有心事嗎?姜琳不敢大意,畢竟他不是正常的孩子長大,他本身是一個12歲的少年精神錯亂了將近三十年。她不能不仔細小心,觀察幾天以後決定當面問問。
文生低垂了眼睫,看著手裡的劍,磨了兩下,搖搖頭。
姜琳看他這樣,更不信,不過問他他不肯說,有點固執啊。
她換了個策略,“你看,你有事情不和娘說,你是不是不想和娘好了啊?”
文生忙搖頭:“當然不是的。”他嚥了口唾沫,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臉頰染上一抹紅暈,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娘,我為什麼長鬍子啊?大寶小寶都不長的。”
姜琳:“……”他以前都沒問過,怎麼突然留意鬍子了?
文生心裡糾結著,不只是臉上長鬍子,咯吱窩也長,還有羞羞的地方也長,這是為什麼呢?
大寶小寶都不長的。
姜琳:……我為什麼要問?早知道讓程如山問他多好。
她笑道:“這是正常的,說明你長大了啊。你不是覺得自己長大了嗎?長大除了個子高,吃飯多,還有一個標誌就是這些啊。”
他抬手摸摸姜琳的臉,滑滑嫩嫩的,“娘就沒有!”
姜琳只好給他科普一下男女的區別。
文生似懂非懂,“我和爺爺、爹、大寶小寶一樣是男的,有鬍子,娘和嫲嫲是女的,沒有。”
姜琳讚許地點點頭,“是的。”這方面他似乎還不如大寶小寶認知正確,儘管他眼神沉靜表情認真,姜琳還是用對孩子的方式給他科普一下。
文生表示自己懂了,長大就會這樣,大寶小寶也會的。
姜琳:“等你爹回來,你問問他,他可以告訴你更多。”
文生:“好的。”表情都輕鬆許多。
這時候,外面傳來劉紅花和一個女人的聲音。
劉紅花特別熱情:“妹妹你可有年頭沒回來。”
那女人嘆了口氣:“這嫁了人家,哪裡還能自由?出來一趟又遠,這要不是好說歹說,俺婆婆也不能放我出來呢。”
姜琳聽著對女人沒有丁點印象,但是腦子一轉就知道是誰。
這是程如海他親妹妹,程如山他同父異母的姐姐啊。
這個姐姐叫程香蘭,比程如海小兩歲,沒有繼承程家男人的好樣貌,厚嘴唇扁平鼻隨舅舅,但是看著模樣周正自有一股憨厚氣質。當年程如海結婚,閆潤芝想讓她也定個親要彩禮幫襯一下哥哥,她卻以自己還小不想嫁人為由拒絕。結果等程如海一結婚,程香蘭沒倆月也找了物件,自己談得妥妥的,還跟閆潤芝說得好聽“我也不要家裡給嫁妝”,然後火速嫁走。
嫁人以後,程香蘭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些事兒是閒聊的時候,姜琳問閆潤芝家裡情況,說起那個大姑姐,閆潤芝不想說,商老婆子告訴她的。
聽那姑嫂倆說得熱乎乎的,姜琳沒理睬,繼續和文生說話。
劉紅花和程香蘭已經走過來,看到她和文生頭對頭在那裡說話,撇了一下嘴,給程香蘭道:“這是你弟媳婦,那是大爺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