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給您請安。”
“抬起頭來。”
豆香這次總算有膽子瞧一下楚王,驗證下這冠隴西的傳聞到底有幾分真假。
只見他面板很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份外鮮明,卻絲毫沒有女氣,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晶瑩又柔和,又似乎帶不曾察覺的凌冽。
豆香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男子,在他的注視下,她渾身戰慄燥熱,腦子一片混沌,只會呆呆地盯著他看。
柴斐輕笑一聲道:“怎麼就看痴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豆香立刻清明過來,頓時老臉一紅,又是害臊,又是嬌羞,又是不安,還有些惶恐,心裡漲漲的,難受極了。
柴斐見她如此模樣,不由哈哈大笑,眉舒宇暢地說:“倒有幾分可愛。”而後等他笑完,便對她伸出右手:“過來吧。”
豆香晃悠悠地剛走到他面前,便被他扯入懷中。一切就這樣發生,如夢如痴如醉。
豆香醒的比較早,她睜眼後忍不住轉過頭,細看他的夢顏,龍章鳳姿,天質自然,便是如此了吧。
她知道經過這一夜,自己這一生,就這樣定格了,從此打上楚王的烙印,一輩子都無法改變。她還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能服侍他這一次,便是造化了。等楚王走後,她沒有多餘的選擇,只能為他守一輩子身子。
沒人敢要她,家裡也不好長期供養,兜兜轉轉,這一世,難道還是要出家為尼,常伴青燈?她心裡是不願的,又回憶起沈笑梅說過的話:你總要試一試的,萬一就成功了呢!
她看著看著,就想深了去,忘記自己還在盯著楚王。
柴斐其實非常警醒,在她睜眼的那一刻,就跟著醒了,只不過還不肯睜眼,沒想到小姑娘膽子還挺大,還敢這樣瞧他,於是他起了逗弄的心思,突然醒過來,和她四目相對,露著壞笑,調侃道:“我就這樣好看,口水都要下來了。”
豆香下意識地摸了摸嘴角,慢半拍才明白過來,頓時又燒了臉,像飽滿的紅石榴果實一般,嬌豔欲滴。
柴斐舔了舔嘴唇,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豆香,黃豆的豆,香氣的香。”顫顫的聲音,傻乎乎的回答。
他又翻身傾壓下來,口唇貼著她的耳垂,呢喃道:“果真很香……”
於是豆姑娘又伺候了楚王一回。
外面守著的狄貫本已叫好人,準備進去伺候主子起床,此時聽到裡面的動靜,只好作罷。
等豆香出來時,她被杜夫人重新安排了屋子,就在離楚王住所最近的小院裡,還添了一個老媽子並一個小丫頭,專門用來伺候她,而她的吃穿住行,也較之前提了一個級別。
杜夫人閒來無事時,還會把她叫過去,和藹可親地說些暖心窩子的好話,每每都要把她從頭到尾贊一番,才肯放人。
豆香現在對其他事情不敢興趣,除了杜夫人的邀約,便不再出門,整日地守在屋子裡,一刻不停地按摩自己下腹上促孕的穴道,盼著等著楚王的下一次臨幸,誰也無法瞭解她當下的心情,那種焦慮與煎熬,時時刻刻折磨著她。
楚王至平邑的事壓根瞞不住多久,他也沒打算繼續瞞著,到達的次日,便把魏晗和柴升叫到了杜府,徹底暴露此事。
之前楚王雖也來過平邑,可行事匆匆,並無機會與各位世家豪門家主商談。此行目的,就為收攏蒙山地區的閥門貴族,得到他們的全心支援,為外戰準備。這些世家貴族也明白楚王拿捏著他們的命運,不敢拿喬造作,見楚王親自來了,誠意十足,便紛紛遞了帖子,求見楚王,以表心意。
兩者都有意,事情就簡單多了。那些家主們來拜訪時,總不會空手而來,稀世珍寶,絕色美人,都供了上來,更實惠的,乾脆就送黃金白銀和糧草。楚王為了表示接納,來著不拒,照單全收。
只是他並不好色,也不貪財,性子又嚴謹,當狄貫問他如何處置時,便說:“錢財和糧草,全給魏晗充作軍餉,那些美人全給升叔,他好這口。不過,目前先別動,等我走時,再讓他們來領。”
狄貫繼續問:“還有三家把自己的女兒送過來了,奴才查過,都是庶女。”
楚王說:“這些狡猾的老東西,大勢未明前,怎會把重要的嫡女送來,真做了我的丈人,那就只能跟我共進退,沒別的路子了,他們哪會有這等魄力,誰都想吃現成的好果子。”
“可不是,越侯剛投了您,與他定下婚約的柳家立刻就毀了婚事,真是沒眼見的傢伙,瞧不出誰才是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