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功法,他前前後後蒐羅了世間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各種人體骨架研習,探究,後來雖則武藝修為有成,習慣卻已養成。如今他看一個人還是不習慣去看她的臉,而是她的身形,骨架!是以,剛才不過短短一瞬,他便認出了喬裝易容的江兆柔。
江兆柔話音初落,便聽得吱呀一聲,自巷子之中探出一個高高瘦瘦,面板黝黑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江兆柔一陣,又警戒的四處瞧了瞧,發現並無異處,才朝著江兆柔招了招手讓她進門。
邵子唐一見兩人進門,快速從巷口處閃了出來,四面瞧了瞧,一躍飛上小房屋的房頂,小心的撥開屋頂之上的茅草,看向下方。
“大人。”昏暗的屋室之內,邵子唐依稀看到江兆柔跪倒在那背光處的一個披著黑衣斗篷的男人面前。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男人低沉之中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在屋中迴盪,莫名的帶著點熟悉,令邵子唐不自覺的擰了擰眉頭,斂眉思索著究竟在何處聽過這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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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糖糖,乃家基友喊乃肥家吃飯了,所以,乃們懂的!
☆、第三十一章 路痴啊你傷不起!
“回大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那個瑞王就是個草包,屬下不過三言兩語便哄得他什麼都說出來了。假以時日,定然讓他對屬下唯命是從。”
“你的本事,我又怎會不清楚?那個瑞王爺本就不是什麼聰明貨色,不然也不會掉進了別人的陷阱尤不自知,至今還滿心歡喜的做著自己稱帝為王的春秋大夢,到頭來不過是為他人做了嫁衣。比之於他,倒是燁國的這個新帝,才剛剛登基不久,便這般大刀闊斧的剷除異己,怕不是一時半會能打算出來的,定是籌謀了多年,我聽說燁國的新帝還很是年輕?”
“是,燁國新帝今年剛及弱冠。”
“剛剛弱冠便有這等謀略。精通帝王心術,又懂得隱忍。一味放任下去,將來定成大患。兆柔,這一次你沒能進宮,是最大的失誤。”
江兆柔渾身一抖,語氣之中染上了幾分惶恐:“屬下無能,願領罪責。”
“這一次便算了,下不為例。你回去好好看著瑞王,同時也多對他身邊的幾名親信上點心。”
江兆柔聞言面容一凜,詢問道:“大人是懷疑瑞王的身邊還有其他人安排的奸細?”
“燁國前皇帝與如今的小皇帝都從未信任過瑞王,怎麼可能那麼放心讓其戍守邊疆?這其中定有玄機。”
江兆柔雙眸微涼,恭敬道:“是,屬下明白了。”
“兆柔,這麼多年,辛苦你了。此事過後我會同國主說明,讓你回國,屆時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你要什麼便有什麼,無人再敢看輕你。如今萬事俱備,只要你這邊好好的挑撥燁國小皇帝與……”說到此處,男人忽的頓住了話頭。
江兆柔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面前之人,卻見一道斜斜的月光不知何時移到了男人的腳下,光影搖曳,好不婀娜。
倏地一聲,男人的手徑自打自己的耳邊擦了過去,江兆柔倒抽一口冷氣,臉色煞白的轉過頭去,卻見男人的手上握著一根從屋頂之上緩緩落下的乾枯稻草!
“兆柔,你今日又犯了個錯誤,還是個天大的錯誤,竟然帶了只無主的老鼠進來。”浸透著淡淡寒意的磁性聲音在空蕩蕩的屋子之中迴盪。
邵子唐本能的感到了危險,身子不自覺的往後一側。
下一刻,一樣裹挾著強大內力的物事似刀般從自己臉側劃了過去,在邵子唐的小臉之上劃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若非剛才那一側,這一刀怕是要直接傷到邵子唐的眼睛了。
邵子唐扭頭看了一眼掉落於不遠處的兇器,竟是剛才自己不甚小心掉落的那根細細的稻草,以草傷人,足見男人功力之高。
邵子唐心頭一驚,眼中燃起了幾分熊熊戰意,只可惜現在不是時候,按耐住因遇上高手而沸騰的血液,邵子唐一個翻身,快速從屋頂之上逃離。
黑衣男子抬頭看了一眼屋頂之上的小洞,乾淨利落的喝道:“追。”
月色氤氳,風聲鶴唳,路邊搖曳的樹影在晚風的吹拂之下颯颯作響,忽的一道黑影好似獵鷹一般,嗖的竄上了樹梢,爾後一個鷂子翻身,往邊上的房頂飛去。
“該死的,這群人怎麼這般陰魂不散?”邵子唐低咒一聲,小小的身影在諾大的屋頂之上靈活穿梭著,身後還緊緊跟著一群的黑衣人。
“大哥,那人好像一直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