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謂的防護陣可不是凡物,一般是煉藥師或者煉器師煉藥或者煉器時不慎發生危險而設定的,當然,也不是隨便哪個煉藥師和煉器師都能弄出這麼一個防護陣來。
要做出一個防護陣則需以各類蘊含靈氣的晶石結合該地域環境佈置出最具威力的陣形,再以聖級以上的魂器為媒介,形成防護陣法,諸般耗費可謂驚人,現如今整個玄武大陸能夠構築防護陣的地方不超過十個。
而丹洲器府既為玄武大陸最大的器府,自然具備這防護陣的,這個眾人自是知曉,他們吃驚的也並非這個。
能讓眾人甚至包括貴賓席上那幾位吃驚的是鳳凌的請求,丹洲器府這個煉器專場裝置可謂極其豪奢了,承受聖品魂器的煉製根本不是什麼問題,即便你煉製的是比上品聖魂器更強一些的巔峰聖魂器也並非不能承受,更無需開啟所謂的防護陣。
這個鳳凌身為頂尖的煉器師也不是看不出來,如此說來,她還非要開啟防護陣,除非——
她要煉製的是帝皇魂器!
這也是火鳳潯方才迸出的念頭,可便是這樣,他都覺得自己的念頭太過荒謬,不曾想,她真要嘗試一番。
別人或者不太清楚,他身為煉器之族的接班人,又怎會不明白鳳凌做這個決定的驚險,帝皇魂器之威力,可劈山可斬浪,便是整個玄武大陸,也只有丹洲器府當年的老宗主煉製出了這麼一柄帝皇品級的修羅劍。
據說當年三大帝國皆覬覦並且丹洲器府的威望和實力,欲圖相迫,甚至三國興兵圍攻丹洲城,當時的丹洲器府情況十分危急,就在此時,丹洲器府的宗主手持修羅劍,單人獨馬,仗劍相抗,只一劍,便飛沙走石,原本蔥濃的林木瞬間化為虛無,連根拔起,多年來,丹洲城四位再無林木生長。
三大帝國駭於此劍威力,終於退走,再不敢來犯,修羅劍也成了丹洲器府的鎮府之寶,自此丹洲器府聲名更盛,不知多少煉器師慕名投來,才有瞭如今的規模。
由此可見,若鳳凌真在此煉製出另一把帝皇魂器,將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只不過煉成之前,伴隨的風險亦是奇高的,帝皇器成,則因其匯聚逆天之力,與煉藥相同,將有九天雷罰!
就在鳳凌清脆地宣佈這個決定時,她周圍剩餘的兩三個煉器師不禁抬頭看她,其中已然完成,只是心緒不穩,作品難免多了幾許瑕疵,另一人則看著手中成型的武器,目露興奮的光芒,或許,他也該藉機賭上一賭。
丹洲器府的幾位族老在徵得臺上貴賓的同意後,便開啟了賽場頂上的露天頂,眾人只覺得眼前一亮,只見原本高高的頗有些新奇的半圓形天頂竟緩緩動了起來,不多時,便見頭頂驕陽灼灼,刺得人眼睛生疼。
若是有人從上往下俯瞰,便會發現,這個比賽場地猶如一朵徐徐綻放的蓮花,恰恰好露出的蓮蕊便是這一方比賽臺,就在這時,眾人又覺得眼前微微暗了暗,抬頭望去,便見比賽臺正上方一層薄薄的靈霧緩緩蔓延,恰好將曝露出來的比賽臺上空給籠住了,不僅如此,就在觀眾席的正前方,幾道透明牆體緩緩升起,與頂上薄霧相接,霎時間一股清透的氣霧散開,將賽臺上僅剩的兩人折映得身體有些模糊扭曲。
整個場上,怕是唯有貴賓席上和丹洲器府的幾位族老方能清晰地看到場中所發生的事。
迷迷糊糊中,只見場中光焰萬丈,熾紅的光芒因淡淡的霧氣暈染而散淡了色彩,卻仍耀眼得叫人移不開眼,場中的溫度奇高,席上便有人受不住這熱暫時退出了場外,空氣也變得灼熱而黏膩,讓人連呼吸都變得難受,許久後,也唯有貴賓席上那幾位連同一些個實力不錯的人還能待得住。
火鳳潯眯著眼定定看向場中,整個場上宛如著了火一般,他白皙俊美的臉上也被映得通紅,鬢角微溼,只此時他也顧不上去擦,一向沉靜如水的眸子竟隱隱翻滾著波瀾。
溫度越來越高,連他也只能從那揮舞的光影火影中尋摸出她的些許技法,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
天漸漸暗了下來,原本的觀眾席位上已是空空如也,貴賓席上亦有那麼一兩人已經受不了這種熱度退了下去,餘下幾個倒是安安穩穩地坐著,只是額上不停冒出的汗和敲擊著扶手的動作稍微洩露了他們焦灼的心情。
她,到底能不能成功?
場中幾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自己眸底那一絲不信,可他們還是留了下來,只為那麼一絲絲渺茫的可能性,若這一場煉器大會真出了一件帝皇魂器,那……這個人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也要搶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