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長熙的聲音在秦玉暖頭頂上響起:“她早就不是我心尖尖上的人了。”
外頭聽到聲響的滿兒和聽雪立刻進來,連忙扶起倒在地上的秦玉暖,秦玉暖忍著手臂的痛,慢慢走到沐清雨面前,沐清雨裝出一副害怕驚恐的模樣,十分逼真,惹得身後的冷長熙都忍不住喝了一句:“刁婦,你還想做什麼?”
“刁婦?”秦玉暖眼神黯然地回頭看著冷長熙,“我是刁婦?當初是誰摟著我說要許我一世安寧,當初是誰說會一輩子都相信我,我若是說,她手上的傷根本不是我弄的,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我若是說,根本不是我來找她的麻煩,是她特意派人請我過來,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若是說,那二十萬援兵都是她以此威脅你要你娶她的籌碼,你還信我嗎?”
兩個女人,一個是千嬌百媚的西夏郡主,一個是淚眼婆娑的結髮妻子,可冷長熙只是冷冷地瞟了秦玉暖一眼,直言道:“那些都不重要,我只知道,即便沒有那二十萬援軍,沐清雨郡主,也是值得娶的。”
“冷將軍。”沐清雨羞澀低眉,冷長熙無視了秦玉暖,直接從秦玉暖的肩頭旁走過,撞得秦玉暖一個趔趄,只聽得身後冷長熙聲音溫柔:“傷得如何?我去請軍醫。”
“不必麻煩了。”沐清雨聲音更是嬌弱可人,“我素來習武,常常受傷,這點小傷,不值得一提,只要冷夫人心裡頭那股氣出了,沐清雨這傷也是傷得值得的。”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要裝蒜。
秦玉暖隱忍在心中的怒氣突然一下也爆發了,她扭過頭,惡狠狠地對著沐清雨道:“郡主,你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心裡頭清楚,你這樣睜著眼說瞎話,不覺得愧疚嗎?
“閉嘴!”冷長熙側過頭,對著秦玉暖便是這樣冷冰冰的一句。
“你說什麼?”秦玉暖似乎還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是冷長熙說出來的。
“我說,閉嘴,”冷長熙扭過身子,面無表情地看著秦玉暖,就像是看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路人,“還有,你既然喜歡住在傷兵營那邊,以後,就先住在那兒吧,吃穿用度我不會短了你的,只是以後,都不要再靠近郡主了,”說罷,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你這個瘋女人。”
秦玉暖死死地盯著冷長熙看了許久,一瞬間,眼裡湧出無處種情感,有不甘心,有失落,還有濃濃的憎恨,最終她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扭頭走了。
“夫人。”滿兒和聽雪連忙跟了出來,秦玉暖側耳聽到帳子裡頭還是冷長熙在安慰沐清雨的聲音,心裡頭驀然一股抽搐,大跨步地離開了。
待秦玉暖走遠後,沐清雨才是搖搖頭,一股惋惜的口氣對著冷長熙道:“將軍這樣做真的好嗎?過去將軍和夫人一直伉儷情深,可居然為了清雨鬧到如此地步,實在是不值得。”
冷長熙似乎根本不屑於提起秦玉暖這個名字:“那是她罪有應得,晾她幾天,她知道錯了,自然會老實了,對了,明日援兵入營,我已經命人辰時開啟營門,可好?”
沐清雨不著痕跡地眉眼一挑:“二十萬人馬一時間要入營實屬難事,我看倒不如將東邊的營門一同開啟,我讓手下副將帶領騎兵隊從東門進來,這樣更加節約時間。”
冷長熙若有所思地道:“可東邊正對著鹿關,我怕大開營門,司馬銳的隊伍會乘虛而入。”
“怎麼會,”沐清雨搖搖頭,“不過那麼一會兒的功夫,鹿關那邊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將軍可信我?”
沐清雨的話語軟軟的,讓冷長熙的心頭一下就似乎軟糯了起來,他含笑看著沐清雨,像是在看著一位難得的知己,點頭笑道:“我自然信,我這便下令,明日,將東門也開啟。”
第二日,彩旗紛飛,營地計程車兵們都知道今日是迎援兵入營的日子,營門開啟,四周也加強了守衛,防止司馬銳那邊會有人來偷襲,不過好在,援兵陸續進來,都沒出什麼岔子,冷武守在西門,清點援兵人數,冷長熙則是帶著拓跋無慾等人駐紮在東門,一邊準備迎接著援軍中最有力的一支騎兵隊伍入營,一邊提防著司馬銳那邊的動靜。
“冷將軍只管放心,鹿關那邊一定料不到我們這邊會將東門開啟,就算是偷襲,也根本來不及。”沐清雨笑容和婉,手腕上還纏繞著包紮傷口的白紗,對外她只宣稱這是她自己不小心割傷的,可這樣一來,反倒是讓那些知情人對沐清雨增添了幾分好感。
說話間,遠處已經揚起一陣塵土,黃沙滾滾而來,一時間都看不清來人是哪個隊伍,可突然,沐清雨的臉上露出一股異樣的笑容,這是她平日裡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