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蹙眉,她聞到的香料味道絕非一般香料,而是宮廷御用,而那馬糞的味道,也不像普通馬糞一樣燻臭難聞,多半是平日裡用上好草料餵養出來的,若這樣推斷下去,難道來人是……
秦玉暖還沒說出口,冷長熙便已經是大步流星地朝著小茅屋走去,小茅屋周圍果然有幾匹最高階的汗血寶馬正在埋頭吃草,其中一匹最為精神昂揚的駿馬則是目光專注地盯著門口,這駿馬的馬鞍上都還鑲嵌著一串寶石,奢侈至極。
門口有幾個穿著黑色鎧甲的人把守著房門,看到冷長熙來意不善,更是警惕地將腰間的長刀別在了前頭。
“來者何人。”
“大齊冷長熙。”冷長熙直言名諱,毫不掩飾。
阿察在底下睜大了眼睛:“冷……冷長熙?拓跋公子難道就是大齊的戰神,傳說中的少年勇士?”
秦玉暖語氣平淡地回了一句:“難道不像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你們三個守在這裡,有任何風吹草動給我們發訊號。”說罷,秦玉暖也跟著冷長熙上了臺階,房門已經破了許多洞,約莫可以看到裡頭端坐著一個渾身黑甲,眉眼猶如刀鋒般犀利的男人,看著年歲不大,不過二十出頭,可是那精明的眼神,就連混跡沙場多年的老將士都比不得。
這會是個難纏的人。
秦玉暖上前,默默地牽住了冷長熙的手,就像她自己無數次感到無助和害怕時冷長熙也會這樣做一樣。
“讓他進來吧。”裡頭的人語氣悠然,帶著絲絲不屑。
竹門被開啟,裡頭的擺設還像以前一樣,那年輕人正對著門口而坐,手邊是一個做工精美的牛角壺,裡頭泛出淡淡的酒香,此時的他,獨飲獨酌,若不是這一身鎧甲,只當他是一個悠閒的山野農夫,鄉村道士。
“長公主呢?”冷長熙沒有放鬆警惕。
這年輕人抬眼,冷嗤了一聲:“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過我說大齊的冷將軍,你進來了也不問過我的名諱,直言只問長公主的下落,未免有些不禮貌。”
“我需要問嗎?”冷長熙盯著這年輕人的眼睛,說實話,作為旁觀人的秦玉暖看來,這年輕人的眉眼間倒是和冷長熙,不說八分像,也有五分像。
“景元初。”冷長熙直接喚出了這人的名字“西夏國的十三皇子,我沒有說錯吧。”
☆、第四十四章 真是巧啊
恰此時,門外有一個打扮樸素,布衣模樣的漢子,點頭哈背地對著景元初道:“殿下,馬車已經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景元初的眼神直接越過冷長熙,對著用竹簾子簡單遮掩的裡屋裡頭喊了一聲:“把她帶出來吧。”
冷長熙和秦玉暖微微側身,看到簾子被人撩開,率先出來的是一個約莫十七八歲丫鬟打扮的女人,鵝蛋臉上一對猶如星星般閃亮的眸子,精緻的妝容讓她身上有一股難言的貴氣,若不是這一身樸素的粉色連衣羅裙,旁人定然會以為這是哪個大家小姐,她眼神精明,掃視了秦玉暖和冷長熙一眼後,毫不留情地往後拽了一個人出來,這便是長公主。
“東華。”長公主看到冷長熙,口中依舊是喊著“東華。”
“他不是東華”景元初對著長公主冷冷地道“我就是你心中那個東華派來接你的。”
景東華?西夏國皇帝?那個無情的負心漢?
冷長熙下意識地將長公主護在自己身後:“你憑什麼帶走她。”
景元初笑而不語,只站起身朝著窗前,他看著窗戶外邊那整齊劃一的黑色鎧甲士兵和嘶鳴的汗血寶馬,道:“就憑我帶了三百騎兵,而你,只有兩個人。”
“這間屋子只有這麼大,我隨時可以結果你的性命。”冷長熙此時是保護著兩個女人。
“儘管來啊。”景元初挑釁道“你殺了我,能活著帶著你身後的兩個女人嗎?呵呵,雖然說,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可是看來,你並不瞭解我的性格。我要做到的事,沒有做不成的。”
“我不大高興是你的弟弟”冷長熙對著景元初冷笑了一聲“不過對於你,我大概比你想象中的更要了解,十年前,你為了奪取進入西夏國子監的權利,在荷花池淹死了你自己的十七弟,六年前,你為了取得西夏大將軍慕容烈的信任,砍下了自己最心愛女人的手送給他,四年前,你為了奪得西夏鹽山的控制權,不惜殺害養了自己二十年的乳孃,繼而嫁禍給自己的競爭對手,而就在兩年前,你為了贏得景東華的信任,發下毒誓,在有生之年一定替他找到失散多年的長公主。十三皇子,我似乎很瞭解你,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