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了我的千金裘; 可千萬別不等我就跑掉了,那樣……我可是回去報官的。”
“嗯。”
他撒腿就跑。
將人全都支開後,季凌霄才笑著望向她的崔玉郎; 輕聲道:“崔郎。”
又是這種感覺。
崔歆捏緊手指; 有些不滿和惱火地盯著她的衣服。
季凌霄攤開雙臂; 左看看右看看; 沒有瞧見什麼不好的地方; 不知道他為何這般生氣。
他狠狠地別開眼; 握緊的手指驟松。
“白兄; 你與陛下這般; 怕是不妥。”
話一出口,崔歆就想揍自己一頓,他從來就不是喜歡多管閒事之人; 可今日卻表現的很奇怪,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
她走到他的面前,笑盈盈道:“我全都知道,謝謝你。”
他的心上就好像紮上了一根根小刺,她笑一下,那根小刺就□□一根,扯的他心臟疼。
她又知道什麼?
崔歆低下頭,原本梳理的一絲不亂的頭髮不知道何時竟滑下了幾絲,垂在他的眼前,倒是顯得他十足落魄。
“長安有變……”他低聲喃喃。
她靠近一步。
“我……”
她抬起手。
“各種勢力攪合在一處,實在太……”危險了。
未盡的話語堵在嗓子眼裡。
一個極盡溫柔、極盡溫暖的懷抱。
他的心臟就像被一隻手狠狠揉捏了一把,痠痛地幾乎要落淚。
他一動不動,白衣白膚,如同一塊潔白的美玉淹沒在白雪之中。
“你為什麼要抱我?”
“為什麼?”她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言巧笑道:“我也不知道啊,只是看到你好像很想要我抱的樣子。”
他側了側頭,垂眸凝視著她鴉青的鬢角,烏羽似的睫毛,烏羽撩過瞳仁秋水,撩出一片驚豔的弧度。
他低了低頭。
她側頭枕著他的肩膀,一捧青絲垂下,笑道:“……你好像也很喜歡這個名字,是不是啊?玉郎——”
從她嘴裡吐出的豔氣,燻紅了他的臉,燻溼了他的眼。
她翹了翹嘴角,輕聲道:“我叫你一聲玉郎你敢答應嗎?不敢嗎?”
他天性裡那股不讓做什麼就偏偏想要做什麼的衝動又來了,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的面容,眼眸卻早已經如沾溼了雨霧的紫陽花。
“有何不敢?”
“玉郎?”
“嗯。”
她眨了眨眼睛,眼眸中的小星星蹦蹦跳跳落下,撞擊他的肩頭,跳進他的心裡。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離開了一段距離。
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腦海中似乎浮現了某個妖冶的女子。
崔歆捂著額頭“嘶”了一聲。
楊安同季凌霄找了一家臨街的酒館,他看著坐在季凌霄身邊的韓三變猶豫了一瞬,才道:“既然是白兄的朋友,那便是安的友人。”
韓三變明朗一笑,朝他敬了一杯酒。
楊安身體不好不能飲酒,便以茶代酒了。
他喝罷後轉向季凌霄道:“阿狐信上同我說了她為你測的命數,還望你不要見怪,她小的時候,我曾遊學至青山書院,與阿狐玩的較好,她也比較依賴我,有些大事也喜歡找我商量。”
見她眼中的戒備未消,他淺淺一笑,病態的眉眼有一種舒捲的風情。
“我知道,即便我這樣說,你也定要疑我,我是陛下的人,是武安侯的摯交好友,但是,無論到何等地步我都不會辜負阿狐的信任,我此番約你出來,正是要告訴你……”他看了韓三變一眼。
韓三變立刻嚷嚷著屋子裡熱,要到外邊走一走。
他起身抖了抖季凌霄的狐裘,笑道:“我帶著這個呢,這麼貴重我可不敢帶跑,好讓你去報官呢。”
季凌霄知道他這是在告訴自己,他會在門外等著。
她點了點頭。
韓三變便哼著歌出去了。
灑脫的心性,瀟灑的舉止,他不做個隨心所欲遊歷山水的閒人著實可惜了。
“楊兄請說,我即便信不過你,還是信得過阿狐的眼光。”
季凌霄這樣一番話更讓楊安目色柔和下來。
每個人都有軟肋,即便是幾輩子都看上去刀槍不入的楊安也是一樣的,只可惜,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