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跟虞世安道歉。”
“他會原諒你的。”
她原本握住他手腕的手,又落進他的掌心,兩人十指交扣。
她舉起來晃了晃,溫聲道:“我已經將你綁的緊緊的,走吧。”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自動自發的行動了。
他的腳上像是綁上了沉重的鎖鏈,手腕上像是掛上了枷鎖,鎖鏈握在她的手中,鑰匙也在她的手中。
可是,明明她手中什麼也沒有。
哦,對了,除了他。
走在最後的虞胡笳沒有多看一眼,也沒有多說一句話,默默地前行。
近日,楚夫人需要處理的書信格外多,他將所有的資訊線索整理好後便會交給季凌霄,告訴她,賈太師越來越按捺不住了。
長安城裡,信安郡王李明珏、賈太師之孫賈蘭君一個接一個消失,簡直明白白地告訴眾人,長安將要有變故了。
對於賈蘭君的消失,賈遺珠雖然緊張,但不至於讓他大亂陣腳,他唯一擔心地便是賈蘭君被捉住,洩露了他準備多年的事情,那麼造反的事情就更加事不宜遲了。
這天夜裡,很多人都沒睡。
季凌霄穿著一身黑衣,身上還披著黑色的貂裘,她不耐煩地將貂裘往下扯,楚夫人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披上。
“我說,這勞什子又名貴又礙事,快拿走,快拿走。”她晃盪著自己的肩膀,想要將這件價值千金的貂裘抖下來。
“這好歹是阿韶的一片心意。”
“我要聽你真心話。”
楚夫人揪著油光水滑的毛,淡淡道:“時間還早,你彆著涼了。”
唐說、裴諳、李斯年已經帶領著大部隊混入虞南風所帶的隊伍中,只等著賈遺珠將暗道位置指明,一舉攻破長安。
季凌霄則需要帶著謝小道製成的雷火彈去燒報恩寺和通天台,楚夫人和郭淮連同楊韶借來的蕭葦一同留在此處,看守著俘虜,中間排程。
“差不多了。”謝小道望著屋中的地漏突然道。
季凌霄再次將貂裘抖掉,側身朝門外看了一眼,街上並未有巡邏的千牛衛,她擺了擺手,示意謝小道跟她出門。
“喂!你要做什麼!”謝小道壓低聲音怒道。
季凌霄一回頭,就見楚夫人脫下了外衣,裡面也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
“你……”
楚夫人淺淺一笑,道:“抱歉,即便是我自己做的計劃,我也想要任性一下。”
“你也要去?”
楚夫人點頭,溫聲道:“我都已經跟郭淮商量好了,他沒有問題的。”
強制被商量、被沒問題的郭淮:“……”
李明珏和賈蘭君都被綁著手腳,兩人坐在桌子兩邊,對著一個空氣盤下盲棋,賈蘭君忍不住回眸道:“放心好了,我看著我對面這個。”
李明珏:“……”
就像是你不是被看守的人一樣。
“你可真行,我都沒發現,阿狸你居然是這麼狡猾的一個人。”謝小道“啪啪”響亮地拍了楚夫人後背幾下。
楚夫人溫柔一笑:“抱歉了,打擾小道你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了。”
謝小道磨了磨牙,“呵呵”了兩聲,道:“真沒見你有不好意思的地方,怎麼來長安一趟,你連臉皮都變厚了。”
“噓——”
季凌霄點了一下自己的唇,又朝兩人招了招手。
謝小道與楚夫人對視一眼,迅速跟了上去。
三人避開夜巡人,跑到了感恩寺外。
楚夫人一蹬牆壁,很快躥了上去,他站在前頭朝寺廟內望了望,見四下無人,這才坐在牆頭,向下伸出手。
今夜月黑風高,雪又下得緊,當真是個殺人放火的好天。
即便偷偷摸摸做這樣火燒寺廟的事情,楚夫人依舊從容雅緻,青竹一樣的身影搖曳在風雪中。
季凌霄彎唇一笑,伸出了手。
楚夫人雙眸溫柔,將她拉上了牆。
季凌霄率先跳進了院子裡,腳下發出“咯吱”一聲。
她在牆根下等了好一會兒,謝小道才磨磨蹭蹭滑了下來,還一屁股坐到了雪地裡。
“我說,青山書院不是有教武功的嗎?你怎麼這麼廢?”
謝小道拍了拍溼漉漉的屁股,沒好氣道:“你又不是沒看到,我整日裡忙著接受處罰,哪有時間學好那個。”
合著你還有理了。
楚